拗不過秋黑傘,冬白霧在對方水汪汪的大眼睛下,便隻好答應去找鹿,兩人聞著那小鹿的氣味,踩過小溪,糟蹋了一路的奇花異草,最後鑽進一棵大樹洞,來到一處幽穀。
這裡鳥語花香,果樹叢生,前方的一個小瀑布中時不時還飛出幾隻晶瑩剔透的飛魚,奇怪的是下方的那處清潭隻有流入並未有流出。
秋黑傘見這景象十分好奇,玩心大起便拉著冬白霧躍上瀑布,想去捉那些飛魚,可正要捉住一隻,誰知道他一碰便消失了,再捉幾隻都是這種情況,隨即嘴一癟,不高興的揮開了下手,前方的水瀑布直接炸開,嚇得他拉著冬白霧退開了好遠。
這時“叮~!叮~!”伴著銅鈴般的響聲從清潭中傳出,兩人看向水中,隻鹿角上長著梅花的白鹿突的從池中躍出。
隨即,那清澈的雙眸疑惑的看向邊上的兩人,似是看不出什麼,再轉頭看向剛剛發出巨大聲響的地方,待看到那瀑布被一分為二,立即目露凶狠衝向兩人。
冬白霧見此拉著人躲了過去,秋黑傘見此有些歉意的說道“我不是有意的!”
那白鹿並不聽他解釋,一個空中踏步,四處的飛魚湧向兩人,再快要接近兩人時,那飛魚變為流光利刃,冬白霧見躲不過,還要防著身邊的人再出手,便凝霧成水,水化冰刃迎了上去,那冰刃極快也極其鋒利,不但破了那流光利刃,還把對麵的山差點打塌。
白鹿未打過架,見這般都傷不到兩人,便自己又衝了上去。
秋黑傘見此大喊道“我們投降!”
那白鹿聽到這話便停了下來,看著兩人的敵意消了些。
秋黑傘見奏效,便接著道“你聽得懂,也會說話,是嗎?”
白鹿看著兩人 ,並不動作。
秋黑傘又繼續道“我們隻是好奇你身上的味道,才來到這兒!”
白鹿看著瀑布,對著兩人道“賠!”
“又賠?”秋黑傘附到冬白霧耳邊道“我們之前的靈石好像都還沒賠呢?”
冬白霧“嗯!”
白鹿見兩人這般,以為對方不願意,便踏腳準備再次衝上去。
秋黑傘見此趕緊製止道“賠,賠,我們也沒說不賠啊!”看了看那比房子還大好幾倍的小瀑布,秋黑傘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要是賠靈石的話,我們倒是有一點,如果是銀錢什麼的,我們可不可以用勞力換啊?”
之前那苦海岸上好像苦力也可以抵債來著,也不知道這裡行不行得通。
白鹿指著瀑布道“恢複!”
秋黑傘看著那一分為二的瀑布,想了想之前沒複原成功的房子,再看向那也不是那麼好看的鹿,硬著頭皮捏了一個‘溯回術’的法決,肉眼可見,那瀑布中間被打斷的溝壑正慢慢合攏。
三雙都不染纖塵的眼睛見這兒,都不自覺亮了幾分,但在溝壑閉合之際,秋黑傘由於有些激動“砰!”一下力度使大了,閉合的旁邊兩處裂開了,這一道溝壑在他的努力下變成了兩道。
白鹿見此,“哼!”一聲,直接朝兩人衝了上去,冬白霧見此,扛著人一路躲避,逃出了幽穀。
出了幽穀,秋黑傘見後方的白鹿仍然猛追不舍,大喊道“你怎麼這麼急躁,就不能再給次機會嗎?”
後方的白鹿氣已經消了些,這一聽氣由上來了,追得更猛了些。
一路狂奔的冬白霧想著這裡是人界,天道法則最強之地,那僅僅恢複的法力也已經快消耗完了,可後麵的白鹿還追得更凶了些,隻能用些力拍了幾下肩上不安分的人以示懲戒,提醒道“彆惹他,他是人界的守護獸,傷不得,也殺不得,不然信仰之力便會更弱!”
秋黑傘也知道犯了錯誤,被打也不再還手,虛心求教道“那怎麼辦,我們好像已經傷到他了!”
冬白霧猛的停住,側過身擋住白鹿的狠狠一仆,看著前方泥潭裡臟兮兮的白鹿,冬白霧放下秋黑傘道“你什麼時候打的他?”他並未察覺到啊!
秋黑傘看著從泥潭裡站起來的白鹿隻能看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現在正凶巴巴的盯著他們,有些委屈道“我沒打他啊!”
冬白霧摟過秋黑傘避開再次衝上來的白鹿說道“那剛才說他被我們傷到,是指?”
秋黑傘“心啊!弄壞了他家的瀑布,可不是要傷心的嘛!”
冬白霧看著已經累得快不行的白鹿還要再次踏蹄衝上來,無奈道“瀑布是修複不了了,但你可以再提彆的要求!”
白鹿看著兩人,已經不再信任他們,目怒凶光道“哼!”再次衝了上去。
冬白霧再次拉著秋黑傘輕鬆躲開,但也已經快力竭了。
那邊,白鹿衝上去後,倒在旁邊的不遠處那火紅的花叢裡,不再動彈。
火紅的花海中,臟兮兮的白鹿壓碎了紅花,花汁似血般沁了出來,滿地的鮮紅流入旁邊的溪流,映入秋黑傘逐漸猩紅的眼眸,眼角處不禁滑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冬白霧見此,用有些發抖的手輕輕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