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身穿藍家校服,個個素衣若雪,緩帶輕飄。為首之人身長玉立,腰間除了佩劍,還懸著一管白□□簫。天淩弦見之,微微俯首示禮,來人亦還之,望向魏無羨,笑道:“天音從不往家中帶客,這位是?”
這人和天淩弦對麵而立,竟如照鏡子一般。隻是天淩弦瞳色極淺,淡如琉璃,他的眼睛卻是更為溫潤平和的深色。
正是姑蘇藍氏家主藍渙,澤蕪君藍曦臣。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姑蘇藍氏,向來公認是美男子輩出的家族。這一代本家的雙璧更是格外出挑。然而,一種顏色,兩段風姿。藍曦臣清煦溫雅,款款溫柔,而藍忘機冷淡高貴,拒人於千裡之外。
藍曦臣不愧為一宗之主,看到魏無羨抱著一頭花驢子,也沒露出半分不自然的神色。魏無羨笑容滿麵地放開驢子,迎了上去。姑蘇藍氏極重長幼尊卑,他隻要對藍曦臣胡說八道幾句,一定會被藍家人亂棍打下雲深不知處。誰知剛準備大顯身手,藍忘機看了他一眼,他上下兩片嘴唇便分不開了。
天淩弦回頭,繼續一本正經地與藍曦臣對話:“宗主可是又要去見斂芳尊?”
藍曦臣頷首:“一同商議金麟台下次的清談會。”
魏無羨張不開嘴,悻悻然回到花驢子身邊。
斂芳尊便是現任的蘭陵金氏家主金光瑤,金光善唯一承認的一個私生子,金淩的小叔叔,金淩生父金子軒的異母兄弟——同時也是他現在的身份莫玄羽的異母兄長。同樣是私生子,卻是天差地彆。莫玄羽在莫家莊睡地磚吃剩飯,金光瑤則坐在修真界最高的位置呼風喚雨,藍曦臣想請就請,清談會想開就開。不過也難怪金藍兩家家主私交甚篤,畢竟是結義兄弟。
藍曦臣道:“你上次從莫家莊帶回來的東西,叔父拿去看了。”
聽到“莫家莊”三個字,魏無羨不自覺留意,卻感上下唇一分,藍曦臣解了他的禁言,對天淩弦道:“難得你帶人回來,還這麼高興。須好好待客,不可如此。”
高興?魏無羨仔細看了看天淩弦那張臉。
隨即天淩弦把魏無羨拉到了靜室,挑選了一間房,對魏無羨說:“小朋友,你就睡這好不好?”
“不好,我要跟你一起睡!”魏無羨知道天淩弦,最煩跟彆人共處一室,隻有前世的自己才跟他一起睡過覺,然後他又跳到天淩弦的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雙腳環住他的腰,讓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下去。”天淩弦帶著些玩味兒的語氣。
“我不下,我就要跟你一起睡,我怕彆人欺負我!”魏無羨堅決的說道,心裡道:等下你就會惱羞成怒,然後把我趕出雲深不知處。
“好的,小朋友,那走吧!”天淩弦雙手抱住魏無羨,而魏無羨覺得心裡酸酸的。
“唉,你怎麼讓我一個陌生人跟你一起睡?”
“不是你想跟我一起睡嗎?再說你也不算陌生人,對吧,夷陵老祖魏無羨?”語氣雖然玩味,但眼中濃濃的思念出賣了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