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順著剛才孫三水他們離開的方向,帶著錢柔柔和他哥追過去。
一路上還是有很多肉猴子,但是他們都仿佛失去了攻擊能力,有一些還會露出膽怯的表現,縮到後麵去。
陳揚知道自己是帶著兩個很厲害的人物,至少比孫三水他們厲害多了。
他們一路上沉默的走,不對,是陳揚一路上沉默的走。
錢柔柔和錢河一路上都在聊天,內容是用雲南俚語說的,陳揚能聽明白一些,還是基於他本身就是蓉城人才聽得懂一些。
錢柔柔是一個明豔的人,至少和她哥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的,笑聲在山林間回繞,遠沒有她剛才問陳揚時那般咄咄逼人,一些嬌憨的語氣和時快時慢的步伐不難看出她年紀應該不大。陳揚覺得她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
但是這樣想又覺得心酸,至少在他眼裡,錢柔柔是一個絕頂厲害的人,而他算半個廢物,為什麼是半個呢?因為說自己是廢物,他怕廢物不高興。
他可連廢物都不如。
少年時代每個人都喜歡比較,沒有人能獨善其身。但是在比較中陳揚永遠是輸的那個,他的人生就是上天寫出來慰藉部分失敗者的,“你看,有人連你都不如,有沒有好受一點。”
他就是那個有人。
他用餘光看著錢柔柔的側臉,她臉部輪廓很柔和,並沒有她人這樣鋒利。
錢柔柔也注意到他時不時的偷看,不過她倒是不在意,她從小到大受到了太多的目光,而像陳揚這種連眼神都不敢與她對視的人的目光,是最沒有必要去在意的。
成功者不會在意失敗者的目光,但是失敗者永遠會驚羨於成功者的成功。
一路上沒有孫三水他們的蹤跡,除了每隔一段路就會出現的肉猴子的屍體。
一隻兩隻錢柔柔還繃得住自己的臉,但是看到越來越多的肉猴子的屍體的時候她明顯臉黑了。
這玩意兒養在後山她自己練功的時候殺一兩隻她覺得沒什麼問題,但是被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殺了她就是很不爽。
錢河倒是對他們持很高的評價,“這幾人很厲害,這些猴子幾乎都是一擊斃命。”
“厲害就能闖進被人家裡亂殺彆人寵物,一會兒看我不去打斷那兩個人的腿!”
錢河笑,沒有接話。倒是陳揚聽到這句話狠狠打顫,把他們追得那麼慘的肉猴子,竟然隻是他們的寵物。
錢柔柔氣鼓鼓走了一路,這後山她一直知道很蹊蹺,但是老祖宗也沒有明說過怎麼回事,平時他們族人時不時在外圍練功也影響不到什麼。這會兒自己親自走了才發現這裡不是一般的蹊蹺。
走到一半錢河就發現這邊風水不對,他們幾乎是在原地踏步,走了很久也沒有看到陳揚口中那兩個人的蹤跡。
“你是不是在騙我們?”錢柔柔擋住陳揚的去路,有些生氣的問。
她平時囂張跋扈慣了,要什麼有什麼,如果是被人在這裡耍的團團轉,她不剮了那人就不是她錢柔柔的性格。
陳揚低頭,避開她的目光,“我和那幾個人不熟,剛才他們是從這個方向走的,具體去哪我不知道。”
錢柔柔顯然不信,“和不熟的人能來這裡?你當我傻嗎?”
“認識幾天而已,都是為了錢來的,所以剛才他們把我丟在那裡才一點負擔都沒有。”
“就你這樣誰會給你錢讓你來?來當吉祥物嗎?”
麵對錢柔柔的嘲諷陳揚沒有感到羞恥,反而有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可能就是吉祥物一樣吧?不過那個女人還挺虧的,自己跟著哪裡來的吉祥,明明就隻剩晦氣。
“可能吧,反正就是來了。”
錢柔柔見他再也蹦不出來幾句屁話,生氣的錘了一下他哥的肩膀,“還有的人在哪啊?這個地方是普通人想來就能來的嗎?”
錢河垂眸沉思,周圍的肉猴子卻不淡定了。
有幾個戰戰兢兢的慢慢靠近錢柔柔他們,然後一直朝著一個方向示意。
這玩意兒平時見他們都是繞路走,這後山要不是他們平時放點野豬野牛進來幾乎就沒什麼吃的,在傻的東西也不會傻到惹金主爸爸。
所以錢柔柔從來沒想過這東西聽得懂人話。
“它們是讓我們去那個方向嗎?”錢柔柔問錢河。
錢河點頭,“應該是吧,之前聽老祖宗說過這後山的猴子很聰明,我還不信,現在看得出來至少聽得懂人話。”
“所以這猴子到底是怎麼長這麼醜的,為什麼出了後山就活不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