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老祖宗說她小的時候這後山就有猴子,又不傷害同族人,還可以給小輩練功用,就索性養在這了。”
猴子不傷人?陳揚聽到的時候覺得這是什麼天方夜譚啊,剛才被一堆猴子追著跑了幾裡路還險些喪命的是他們一群人。
這群猴子的全部溫柔都用在了錢柔柔他們和他們的族人吧。
陳揚環視四周的猴子,每一個都收起了利爪,還又一些低著頭,甚至不敢看他們這邊。
為什麼會怕錢柔柔他們呢?陳揚想不通,甚至可以容忍錢柔柔隨意殺害同族,明明他們的叫聲足夠擾亂他們的心智?
心智?叫聲?
陳揚抬眸,又看了周圍的猴子,好像從錢柔柔他們出現開始,那仿佛從四麵八方傳出來的聲音就消失了,而且幾乎是一瞬間消失的。
“你們聽過這猴子的叫聲嗎?”陳揚問錢柔柔和錢河,但是從兩人聽到問題時迷茫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們根本不知道他這個問題的意思。
“你問這個乾什麼?”錢柔柔感到奇怪,“畜生而已,無非就是幾聲畜生叫,難不成這東西還會唱歌啊?”
陳揚搖搖頭,沒有解釋。
他隱約覺得,這件事不能太早讓這兩個人知道,這可能是他在他們麵前唯一的底牌了。
謊言和背叛堆徹起來的十六歲,陳揚也不能出淤泥而不染,他很快就學會了出來之後的第一個人生道理,永遠不要把自己知道什麼全部暴露在彆人麵前,所有人都不例外。
他們順著那個風向走,很快就看到了一灘血跡,鮮紅的,是人的血跡,甚至還有一絲溫熱。
陳揚腦海裡浮現出他們被肉猴子扯得七零八落的場景,他在想阿九那張不輕易出現表情的臉上會不會出現害怕的情緒?孫三水一定會叫得很慘吧。
“看來人多半活不了了。”錢柔柔嘴角啜著一絲冷笑,好像在為他們得了報應大快人心。
幾人又往前走了走,直到一座山擋住了他們得去路。
山壁橫亙在他們麵前,上麵滿是樹藤。已然無路,但是還是沒看到他們人在哪裡。
“那幾個人多半都被猴子吃了骨頭都不剩了。”
錢河凝眸,隻有一灘血跡,其他什麼痕跡都沒有,其實他是不怎麼相信殺猴子就像殺雞鴨那般輕易的幾人會這樣就沒了。
“你們到底是幾個人?”他問陳揚。
“一共四個,不過有一個應該死了,所以還剩他們倆。”應該死了的那個是駱天,雖然陳揚知道駱天的本事不止於此,甚至還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說自己很多年沒乾過這檔子事了,但是平心而論,陳揚並不認為駱天有一擋一百的能力。
駱天可能是聰明的,但是在人類範疇內他還是能力有限的。
“兩個人這一路能殺這麼多?”錢河震驚。最初他認為陳揚口中的幾個人應該是五六個人,殺這麼多猴子那還好解釋,但如果隻有兩個人。
“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陳揚回答,“一個叫孫三水,一個不知道,但是我們叫他阿九。”
錢柔柔臉色瞬間巨變,不可置信的問,“阿九?是不是一個越南人?”
陳揚點頭。
錢柔柔和錢河瞬間麵色凝重起來,錢柔柔小聲對錢河說,“他怎麼來了?之前不是說他在蓉城有個項目嗎?怎麼突然來我們這了?”
錢河搖頭,“不清楚,但如果真的是他,那現在就沒有這麼簡單了。”他思索片刻,“柔柔你現在先回去叫人,我和他在這裡看著,如果是他,那就肯定沒死。”
錢柔柔直接拒絕。
錢河瞬間嚴肅起來,“柔柔!你知道後山是禁地,外族不得擅闖!輕重緩急分清楚,不要任性!”
陳揚在一旁冷淡的看著,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阿九沒那麼容易死?阿九本事那麼大?雖然知道阿九很厲害,但是從一個完全陌生且看起來很厲害的人的口中聽到這番話,還是覺得很震撼。
“那就都彆走了,就在這裡找,一會兒我去了萬一他們出來你一個人壓不住。”錢柔柔給出自己最後的退步,反正讓她離開這件事根本沒戲。
錢河頭疼,但是麵對小祖宗也是束手無策,就隻好先依著她,再從長計議。
一路上跟著他們的猴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跑得影都沒了,他們就在山壁前坐著從天亮等到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