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若有若無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錢柔柔剛開始害怕地捂住耳朵,這種聲音總給他一種不詳地預感,但是過了片刻,她又放下手。
因為這次的歌聲,給他們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在媽媽懷抱裡聽得搖籃曲那般。
背後的棺材悄悄掀開了一條縫,隻有阿九一個人注意到了,也是他第一個發現那個聲音應該不對勁,其他人的表情都開始變得木訥。
阿九上前查看那個縫,發現其他人仿佛是感召到了一樣,都圍了過來,甚至開始沿著那條縫開始推。
阿九聽到了棺材下麵傳來的嘶嘶聲,是蛇的聲音。
他想阻止他們推開棺蓋的動作,但是發現好像遲了,棺蓋已經被推開了一半,甚至蛇尾巴已經露出來了,蛇尾還在空中囂張地擺了擺
阿九就聽到陳揚驚喜地說,“駱天你果然在這裡!”
但是他對著的卻是那半截蛇尾,阿九本能地朝後退了一步,看見陳揚伸手好像要去抓那個蛇尾似的。
阿九擲出匕首,刀柄狠狠打在陳揚手背上,卻隻是讓他動作緩了一下,匕首落地發出沉悶地響聲。陳揚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繼續去抓蛇尾,動作輕柔,就像是在撫摸愛人的臉頰。
而那看似凶悍的蛇尾也很反常,不但沒有像阿九想的那般纏繞住陳揚的手,反而很配合陳揚的撫摸,隨著陳揚的撫摸舒服的要搖擺著蛇尾。
同樣受到影響的還有錢柔柔,她也麵露欣喜,開始和蛇尾互動。
但是她哥受到的影響就要少很多,阿九看到他站在原地不懂,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然後錢河搖了搖渾濁的腦袋,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竟然想要去抓那個蛇尾,“柔柔你在乾什麼!”
錢河想伸手拉住自己的妹妹,卻發現錢柔柔如同中了魔一樣,力氣大得嚇人。
錢河環視四周,看到隻有阿九還清醒地站在一邊,於是衝著阿九問,“怎麼回事啊!”
阿九說,“你們開始都中了幻境了。”然後又指了指錢柔柔的手,“這玩意兒不傷人。”
錢河冷靜下來,看著陷入幻境的陳揚和錢柔柔,兩個人動作出奇的一致,都想要去抓那還在搖擺的蛇尾,陳揚更甚,手已經完全握上了蛇尾。
錢河不動聲色地走到了錢柔柔身邊,如果發生危險能第一時間阻止那玩意兒傷到他妹妹。
阿九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隻是說,“你剛才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
錢河抿嘴,“駱天從這個棺材裡麵出來了。”
錢河對駱天不熟悉,那一幕著實太驚世駭俗,駱天直接掀開棺材做了起來,他本來想上前問一些事情,比如著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在棺材裡之類的。但是卻本能的覺得著不太對勁,這個棺材是封死的,他們那麼多人都沒有打開,為什麼駱天看起來就能毫不費力的推開。而且,其他人呢?
錢河清醒過來的關鍵就是那個幻境裡麵隻有他和駱天兩個人,其他的人仿佛被他的意識屏蔽了,要不是腦子一直提醒他他還有一個妹妹,或許他都不會注意到這一切是假的。
但是當他意識到這個幻境是假的的時候,這個幻境就開始慢慢模糊,直到他徹底清醒。
接著孫三水也醒過來了,他什麼話也沒說,阿九和他目光對視,他也目光閃躲,仿佛在逃避什麼。
阿九也不和他廢話,方正人回來了就說明沒什麼事。
隻有錢河看到孫三水一直不停顫抖的手感到了奇怪,那種頻率的顫抖,不是生理上的,更像是精神上的。
陳揚感覺到了奇怪,為什麼自己一許願駱天就回來了呢?真的是因為有神的存在嗎?
他看到駱天從棺材裡坐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巨大的驚喜之中,他跑上去握住駱天的手,駱天也和記憶中一樣,扯著笑對他打招呼。
“駱天你果然在這裡!”陳揚笑著對駱天說。
“你怎麼找到我的啊?”駱天的聲音和記憶中一樣,帶著一點京腔,顯得整個人漫不經心的。
“我對著青銅鼎那邊的幻境許願了,他不是說神可以實現我們的一切願望嘛,我就說我希望你回來。”陳揚一五一十的說,然後還進行了一番自我懺悔,“我在石門那裡不是故意推你的,那個時候我隻是太害怕了。”
預想中的責罵或者冷嘲熱諷都沒有,駱天甚至溫柔地反握著他的手,“沒關係的。”
這一句話讓陳揚整個人的委屈直接泄了出來,“我剛才過來的一路上,那個阿九就用我去探路,他們就沒有把我當一個人!我那個時候就被他們砸在地上,他們什麼都不管,隻管自己的利益!”
駱天溫柔地聽他說完,然後撫摸他的後頸,如同母親哄小孩那樣,柔聲說,“乖,沒事的,壞人被趕跑了。”
陳揚眼淚止不住的掉,其實他和駱天沒有多熟,但是這種掉水裡之後隻有那一根草可以抓住,就算那根草本身就是纏住他的腳讓他遊不上岸的原因,他也不在乎。
駱天至少沒有責怪他的自私,至少這一路上都願意帶著他。
陳揚已經完全顧不上其他,滿眼都是駱天。
錢柔柔是第三個醒過來的,醒過來那一瞬間,他看到自己握住的蛇尾整個人都蹦起來了,然後摔進了他哥的胸膛。
“這是什麼東西?”她驚恐未定地對著她哥問。
他哥就沉著多了,隻是目光不停地掃視錢柔柔,注意她有沒有哪裡傷到了。確認自家妹妹安全之後,才問錢柔柔,“你是不是看到駱天了?”
錢柔柔看著她哥,眼神裡閃過了一絲不信任,但是事到如今也隻有她哥一個人可以相信,旁邊站著的阿九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但自從陳揚被拿來探路那件事除了之後,錢柔柔看阿九已經不是那麼帶有崇拜了。
“是,我看到駱天了。”
錢柔柔不熟悉駱天,隻是寥寥一麵,知道對方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所以看到駱天從棺材裡麵坐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是又驚又怕的。
她走上去遲遲不敢開口,駱天一直用溫柔且鼓勵的眼神看著她,她謀生勇氣,問,“你是駱天嗎?”
駱天莞爾一笑,“我們前不久才見過,你這麼快就忘了我了嗎?”
駱天的風趣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錢柔柔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同時也神秘強大的男人,產生了一種她以前對阿九的那種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