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駱天恍惚間,阿九已經圍……(1 / 2)

駱天恍惚間,阿九已經圍著棺材走了一圈了,“這玩意兒看起來華麗,但是實則還沒有外麵那個棺材有看點,就是用普通木材做的,上麵塗了一層金粉而已。而且這周圍是一點陪葬品都沒有,這個墓挺簡陋的。”

駱天笑,“本來就沒什麼看點,這個墓裡麵本來就沒什麼東西。唯一能看的估計隻有打開後裡麵的內容了。”

“你早就知道了?”

“你難道沒有看出什麼割裂感嗎?”駱天抬眼,看著阿九,“這裡的一切割裂感太重了,我們一開始進來是為了那個商周時期的青銅鼎,那個青銅鼎也確實能算到商周時期,但是我們進來的第一個黃銅門,明顯就不是商周時期的工藝,包括上麵的那個故事,其實也不是商周時期的。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墓,這就是東拚西湊出來的一個墓。”

“包括這個主墓室,為什麼這麼普通?因為這個棺材就是這個墓主人的棺材,他生活在商周時期,這個棺材也是按照商周時期的規製來的,所以他普通,那個時代的工藝,是沒有辦法和後世的比較的。”

“但是這也不是原裝的,因為這個刷在上麵的金粉也好,垂掛在這裡的金線也好,都是後世修繕的時候加上去的,那個時代的保存技術並沒有多好,如果真的是從商代留到現在,你i看到的就不是什麼金碧輝煌了,就是烏漆嘛黑了。割裂感也從這裡出來了。”

阿九點頭,“你的意思是,這個墓是尤兩撥人一起建設的,而且橫跨的時間差應該非常之大,所以你說這裡沒東西的原因就是因為在之前第二波人進來的時候其實這裡麵的東西就已經被篩選過一輪了?”

“但是我不理解,竟然這裡麵已經沒什麼東西,那為什麼後世進來的人還要修繕這個墓,甚至在主墓室加了機關,明顯就是不想有人再進來。還有那個雙頭蛇又是怎麼回事?是一早就在這裡一直繁衍生存,還是第二波人進來的時候放進來的呢?”阿九還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是他覺得他們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麵前這個普通的棺材裡麵了。

第二波人進來,費了那麼多功夫,最後設了這麼多機關想要保護的那個東西,就在他們麵前了。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駱天沒回答阿九那一連串問題,直接提出一個最快捷的辦法。說罷就拔出匕首開始翹棺材。

阿九按住棺材的一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駱天,“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才能讓你打開。”

駱天鬆開棺蓋,挑眉,問,“你是又犯什麼毛病了?”

阿九其實也不是一個事多的人,很多時候他知道保持緘默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但是他實在太好奇了,駱天這個人對他的吸引力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大。

一個武力值上不封頂,並且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三番五次演他的人,阿九這麼多年也就碰到了駱天這一個。

“你第一天晚上失蹤的時候,你說的是你回我們來到時候住的那個村子了,但是那天晚上我和陳揚也想過走回去看看,根本就不行,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駱天不耐煩的甩甩手,“你自己廢能不能不要怪彆人太強了啊,那個村子本來就不對勁,回去看看不是很合理嗎?”

“不合理,對於你來說不合理,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你是回去了,但是回去之後你根本就不是看到一個村子都空了,你是看到了‘歌女’,對不對?”

駱天眼神躲閃了一下,“你在胡說什麼?我之前都不知道歌女是什麼,我都是從村子裡麵回來之後聽到孫三水說的我才知道的。”

阿九盯著他的神情,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你是知道‘歌女’的,甚至你是我們之中唯一能夠聽懂歌女在說什麼的人,那肉猴子說的就是‘歌女’的語言,村子裡麵不說話的女眷也是從小被當成‘歌女’培養的,所以你才會說一句,那個老婆婆的下半身都腐壞了但是上半身仍然很鮮活。”

駱天反駁,顯得整個人有些氣急,遠遠沒有之前那麼氣定神閒,“這兩個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阿九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我之前也沒有想明白,你編一個死掉的老婆婆很簡單,但是為什麼偏偏說她下半身完全腐壞了,但是我進來之後就發現了,其實‘歌女’就是某種意義上的鮫人吧。古滇國養鮫人為‘歌女’進行通商,鮫人是不需要腳的,所以那些女眷的腿也是從小就被打斷,長好又打斷,就是為了像鮫人一點,是不是?”

阿九其實很久之前就覺得這一切隻是需要一個關鍵點就能全部串起來。恰逢在南天門外排線譜的時候陳揚和駱天的對話給了他這麼一個信息。按照駱天的活法,他是從來沒有中過幻境的,但是又可知的是,他應該是知道那個調子是什麼的,如果他真的聽不到那個聲音的話,在青銅鼎那裡駱天是不會發現陳揚因為聽了‘歌女’的歌聲進了幻境的。

所以,駱天是他們中唯一一個,不受聲音影響,或者說受到的影響很小的人。

駱天不說話,隻是看著阿九,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說的我全部聽不懂。

“你去那裡其實就是去問這裡的路是怎麼走的,你可以和‘歌女’對話,因為某些原因‘歌女’也願意幫助你,所以她告訴你了從哪裡進來這個墓,還告訴你下去的時候那個台階可以承受的重量,甚至告訴你了進來之後大致該怎麼走是不是?”

駱天笑,“要是我真有你說的厲害,那為什麼我不自己來就好了,在你們遇到雙頭蛇的時候我就不該回去,再早一點,我就該直接殺了陳揚,讓他沒有機會回去給你們通風報信。”

“但是你就是有我說的這麼厲害,為什麼你沒有自己一個去呢?就像你說的,這個墓很割裂,估計‘歌女’也隻告訴你了一部分,從雙頭蛇出現那裡其實你就一無所知了,所以你需要幫手,所以我們還活著。”阿九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問,“駱天,你應該是不受‘歌女’聲音乾擾的吧,也不會進入幻境,所以你敢去摸那個石頭,因為你知道你是不會進入幻境的,隻是你沒有想到我也沒有摸那個石頭。”

“你怎麼不直接說我無所不能呢?說得一套一套的,那‘歌女’為什麼要幫我啊?她又不是有病。”

“因為肉猴子啊,你和肉猴子有仇,‘歌女’也和肉猴子有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我沒有猜錯,‘歌女’最開始應該是這裡的守墓人,所以很清楚墓裡麵有什麼,然而有一天肉猴子突然出現,說要接替他們守墓人的身份,他們被趕下去,失去了信仰,也不能融入正常的社會,自然會恨,所以你說你要去的時候,他們很自然地賣掉了一切,毀了這一切其實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駱天這次是真的笑了,還笑得有點誇張,“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這一切其實都隻存在於你的幻想之中啊。”

阿九也笑,是那種很輕的笑,“當然,也有這種可能。”

兩個人在無聲的對峙,但是不管那一方都沒有關鍵證據來證明阿九剛才說的那麼多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猜想。

最後是駱天先敗下陣來,“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你彆鬨了,我們打開這個墓,找到出口,出去之後老死不相往來都可以,好不好。”

駱天不想再和阿九糾纏,阿九真的太敏銳了,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注意到。駱天最討厭和這種人打交道了,他寧願和陳揚那種笨一點的人呆在一起。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累。

阿九也沒有再阻止駱天,鬆開按在棺蓋上的手,示意他繼續。

駱天開棺手法很熟練,至少阿九是不相信他之前說的隻是很久之前接觸過這種鬼話。駱天對這下麵一切的熟悉程度和身手,怎麼都不算隻是接觸過,很多東西都甚至可以用童子功來形容。

而且他開棺的手法和野路子也不一樣,野路子習慣從南邊開始翹釘子,從腳起是為了防止詐屍。但是駱天的手法很正派,先開封棺線,再開左七釘,停兩分鐘裡麵沒有動靜再從腳起棺。這是標準世家起棺的方法。阿九見過孫三水開棺,也是駱天這個架勢。

孫三水什麼身份,阿九大概是知道的,就算孫三水藏得再嚴實有些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東西假不了。但是駱天又和孫三水有什麼關係呢?畢竟之前,是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的。

“駱天!”

在駱天起完釘子正準備起棺的那一瞬間,陳揚的聲音傳過來。

駱天呼吸一滯,咬牙切齒地對阿九說,“是你?”

阿九攤手,“我什麼都沒做啊。”

“如果不是你剛才留記號,他們是不可能這麼快找過來的,碰運氣什麼的我可不信?就憑他們?找過來至少是一個小時!”

駱天什麼都算完了,沒算到阿九來的路上悄悄在他們選的那條路上做了記號。他本來的計劃應該是起完棺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回去。到時候就推到阿九身上,說是他帶著自己過來的。

阿九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他們進入南天門其他人暈過去產生對峙的時候,他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摸不準他們暈過去的人什麼時候醒,就一路上留了記號。如果最後駱天倒打一耙的時候至少還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