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媽媽為了準備趙佳慧上大學的學費，計劃擴大鴨子的養殖規模，加上春季又是糧食播種的日子，導致他們今年異常的繁忙，連爸爸都主動幫忙了起來。

他們要去喂鴨子，翻田犁地，種玉米、稻穀和蔬菜，把家裡的一畝三分地種得滿滿當當的，還要早晚施肥澆水照料。

趙佳慧每天放學儘量趕回家幫忙，要麼去菜地裡澆水，要麼去小溪邊幫媽媽把鴨子都趕回棚子裡關好，還要回家做飯，整理一大堆的家務，再加上學校的寫作業和不定時的模擬考試，累得讓她每天沾枕頭就睡著了。

春天過半，進入四月份後，天亮的時間越來越早，日照的時間變長，氣溫非常的暖和了起來。

睡夢中的趙佳慧被毛絨絨的觸感和嬌俏的喵喵聲喚醒，睜開眼看見藍白趴在她枕頭邊上，趙佳慧伸手撓它的腦袋說：“早呀，你個小壞蛋。”

自從有了藍白之後，趙佳慧每天早上都會和它膩歪一小會兒，不用想越來越繁重的學習，家裡做不完的家務，媽媽和爸爸之間的裂縫，這點時光對她來說彌足珍貴，沒有壓力和煩惱，讓心情還十分愉悅。

藍白每天早上會在趙佳慧的耳邊喵喵的叫，有時候趙佳慧睡得比較沉沒聽見，藍白就自己趴在枕頭邊上打呼嚕。有時候趙佳慧睡得淺被叫醒，如果時間早得話就會掀開被子，讓它鑽進來，趴在她身旁一起在小眯一會兒。

一開始趙佳慧帶藍白回家的時候，媽媽跟她一樣，被它的貌美的外表征服了。過了大概四五天的樣子，它晚上叼著剛出生沒多久四五隻小耗子整整齊齊的擺在她臥室門口，她早上起來看見嚇得蹦了起來，然後教訓了一頓藍白。媽媽則相反直接抱著藍白一頓薅，嘴裡誇不停，甚至還獎勵了它一個水煮鴨蛋。

但是藍白不喜歡爸爸，就算爸爸給它喂鴨蛋或者肉，它吃完立馬就不認人跑開，久了爸爸就沒心思搭理它。

就在她跟藍白膩歪的時候，“篤篤”一陣敲門聲，緊接著爸爸的聲音傳來，“慧慧，吃早飯了。”

“嗯，馬上就來。”趙佳慧回應爸爸後，沒有賴床馬上就掀開被子，穿好衣服，編好辮子，很快就整理好後去廚房。

爸爸沒有在廚房，隻有媽媽一個人在爐灶那裡忙活，翻炒鍋裡的鹹菜，然後出鍋，一套動作乾淨利索，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後媽媽臉上的淤青已經褪去，找不到一絲痕跡，但是可能是最近農忙時節比較忙碌，臉上濃濃的疲倦感，眼角的細紋也深了一些，讓趙佳慧心疼。

“待會我跟你一起進城裡，剛剛去放鴨子的時候，有幾隻鴨子拉白屎和拉稀了，窩著不動，精神也不好蔫蔫的，不怎麼吃東西。家裡喂鴨子的藥用完了，我要去買點，順路送你上學。”媽媽把一大海碗的鹹菜擺在桌子中央，桌上便沒有其他菜。

在她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媽媽已經忙活完了一項日常工作，跟其他農民一樣，大家都天不亮就出去忙活農活了，除草，澆水，灌溉，播種，收菜，都在兢兢業業的勞作著。

“嗯，好的。”趙佳慧從碗櫃裡拿出三個碗，都盛上稀粥後衝著門口喊：“爸爸，吃早飯了。”

爸爸很快便回應她說：“好，你們先吃，我洗個手，馬上就來。”

聽見回應，她和媽媽才開始動筷子，要不然等會兒爸爸過來看見她們已經吃上不叫他，心裡肯定不開心，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所以她們都習慣了遷就爸爸，避免觸他黴頭。

“最近媽媽比較忙，沒怎麼關注你，考試怎麼樣了？”媽媽就著鹹菜喝稀粥，大口的吞咽著，碗裡的粥很快就隻剩三分之二，顯然媽媽已經非常餓了。

粥有些燙，趙佳慧用筷子撩著表麵的粥聚在一起，吹涼一些後再就著鹹菜吃，在聽見媽媽問她關於學習的事情的時候，她心裡咯噔一下，被沒來得及吞咽的粥和鹹菜嗆到，咳嗽了幾聲順氣後，十分鎮定的的說：“還行。”

趙佳慧並沒有撒謊，她的成績足夠對付高中畢業的要求，但是對於考大學的話，那就有些懸了，幾次模擬測試，她的成績都是十名開外，這個成績可以說是非常不理想，還好她的目標是順利高中畢業領證就好。

“那就好。”媽媽對她十分的放心和信任，聽見她的回答，就沒有過多的追問，兩人開始聊一些其他的話題，東家長西家短的，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

爸爸拄著拐杖，篤篤的走進廚房，她和媽媽非常的默契，很快就停下了話頭，專心吃早飯，瞬間廚房裡隻剩碗筷碰撞的聲音，以及熱粥散發的米香。

自從上次爸爸表示痛改前非以後，他開始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臉上的胡子刮得乾乾淨淨，相比媽媽他看起來年輕許多，臉上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笑著問她們：“你們在聊啥呢，這麼開心。”

沒人回答，趙佳慧往邊上挪開了一些，讓爸爸的位置更寬敞，行動更方便。

“不能告訴我嗎？”爸爸收起笑容說。

趙佳慧不喜歡他擺臉色的樣子，隨便編了一個理由說：“怎麼會呢。媽媽洗衣服的時候，發現我自己縫的衣服針腳歪歪扭扭的，跟條蜈蚣走路一樣，拆了幫我重新縫，現在拿出來取笑我針線活差呢。”

媽媽似乎是接收到了信號，從旁邊拉過一張凳子給爸爸說：“趕緊坐下來吃吧，忙活一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