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考試結束後，眾多考生的臉色比上午考語文的時候更加的難看，甚至有的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嚷嚷著說：“完了啊，我有好多都不會做。怎麼辦？我對不起你們爸爸媽媽。”

趙佳慧真正見識到了高考“攔路虎”的威力。

看著這些考生，趙佳慧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大家辛辛苦苦的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金榜題名，結果現在功虧一簣，以前的努力直接付諸東流，大家都難以接受。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趙佳慧在回家的半路上碰見了張玉鳳。

張玉鳳逮著她就一頓傾訴說，她知道自己考砸了，天生就不是讀書的命，打算剩下的考試也不來參加了，準備回家幫父母種地，插秧比讀書容易多了。

趙佳慧還能怎麼辦，隻能鼓勵她，讓她彆放棄，參加剩下的考試，在沒出結果之前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結果可能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呢。如果現在放棄，那隻能是最壞的結果。

在趙佳慧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功勞下，張玉鳳跟她道謝，表示會參加剩下的考試。

經曆了一天的考試，趙佳慧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媽媽為她做了十分豐盛的飯菜，隻字不提關於考試的任何問題，隻囑咐她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應對接下來的考試。

第二天，上午考數學，下午考外語。第三天，上午考物理和曆史，下午考政治和生物。這兩天的考試，趙佳慧感覺自己發揮正常。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大家停筆，預示高考預選考試正式結束。

趙佳慧瞬間心裡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因為從今天起她就跟學校正式說再見了，不再有背不完的課文和公式，寫不完的作業，莫名的有些舍不得告彆這種生活。

出了校門口，趙佳慧看到羅紹先，於是對他說：“走，請你吃牛肉粉。”

趙佳慧按老樣子點了兩碗牛肉粉，一碗辣的自己吃，一碗不辣的給羅紹先，熱騰騰的粉很快就上來。

趙佳慧把碼在粉上麵的肉、菜、辣椒醬攪拌均勻後，直接嗦了一大口後，臉上充滿了滿足，高興的說：“終於解脫了。哇，果然還是牛肉粉最好吃。”

羅紹先說：“你考得怎麼樣？”

“挺好的。除了地理有道小題不會做，其他的科目都還行。沒考試之前，我好怕我的數學會不及格，現在考完之後發現我憂心過頭了。你呢？”

“還行。”

趙佳慧嫌不夠辣，自己又加了兩勺辣椒醬，羅紹先看著直搖頭的說：“真的受不了你。”

“考完的時候見到過張玉鳳，她說她考得不好，甚至都想棄考，還好被我勸住了。”趙佳慧一邊嗦粉，一邊跟羅紹先分享這幾天考試遇到的人和事，關心的問：“也不知道李月華考得怎麼樣了？出考場的時候你見到她了嗎？”

“沒。等上兩個星期成績就出來了，到時候不就知道了。”羅紹先淡定的說，專心大口吃著自己碗裡的粉。

還沒吃兩口，他就說不夠鹽，找老板要醬油，趙佳慧嫌棄的說就他事多。

羅紹先拿著勺子裝著少許的醬油回來，然後後坐下說：“等成績的這些天，你有什麼打算？”

“沒啥打算，在家幫我媽乾活。”趙佳慧辣到開始喝水。

“你有什麼學習計劃嗎？給我參考一下。”

“沒有。”

趙佳慧在心底打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羅紹先，她的學習生涯到此為止了，她不準備考大學了，糾結了好一會兒，她決定說出來：“我不準備繼續升學了。我打算等拿到畢業證，我就開始找工作。”

羅紹先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見的話，驚訝到筷子都掉到地上，不解的問：“為什麼？是考得不理想嗎？你剛剛又說考得挺不錯的，我現在有些迷糊了。”

趙佳慧埋頭吃自己碗裡的粉，不敢看羅紹先的眼睛，含糊的回應說：“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計劃有變而已。”

趙佳慧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吃粉的速讀，希望能儘快的離開這裡，經過一個下午的考試，她早就饑腸轆轆，很快就把牛肉粉吃得一乾二淨，連碗裡的湯都喝得精光。

羅紹先見狀也沒有追問，默默的開始嗦粉，桌上的氣氛從熱鬨到莫名的冷場。

趙佳慧去結賬的時候，老板說羅紹先已經給過了，她才意識到，剛剛他敢情不是去要醬油，而是為了悄悄的結賬。

趙佳慧無語的看著他說：“已經說好了，我請的。”

羅紹先說：“嗬嗬，這頓粉，我都後悔請你了。”

當趙佳慧把錢給他的時候，羅紹先也沒接，說留著下次讓他吃。

這麼多年，趙佳慧請客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是羅紹先找各種理由去結賬，防不勝防，不經讓她感慨，這種絕世好同學，怎麼不多幾個呢！

趙佳慧賠著笑，讓他彆想這麼多，好好複習準備高考，她會為他加油打氣的。

羅紹先沒再跟她廢話，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