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為局,皆是豪賭。
這是皇都內最大的賭坊,傾城齋大門兩旁的題字。
雖是魚龍混雜的堵坊,卻因內裡的一片祥和,不虛了傾城齋風雅之名。
本該達官貴人偷雞摸狗,喬裝打扮才能摸上兩把的賭局,在傾城齋卻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隨心所欲,隻因傾城齋的老板天下首富,風傾城。
傳聞,這風傾城長得禍國殃民,富可敵國,但見過的人少之又少,連皇親國戚都想來攀點親帶點故。可惜,風傾城雖總笑臉迎人,卻如同他的姓,誰也抓不住,風過無痕。
除此之外,旁人對他一無所知。
“茄子,你快點,我快撐不住了。”隻見傾城齋的後院,一個明顯女扮男裝的嬌小身影,正艱難地爬上傾城齋的牆頭,而她腳踩在同樣裝扮的女子肩上。
啊呀——
還未在牆頭趴穩的女子,便摔倒在地,還是以一種極其難看的姿態。
“辣椒,你乾什麼你!”地上的女子話音剛落,便見一身勁裝,發上綁著一根紅色飄帶的女子飛身落在了傾城齋內,穩穩當當。
“平日裡偷懶,連個牆都翻不過。”紅衣女子往前走去,不再與地上趴著的紫衣女子多費唇舌。
“我說,這傾城齋的傳聞也忒假了點吧,什麼生者進,死者出,守衛也不過如此。辣椒,多拿點,多拿點,這樣爹的軍餉就不用愁了。”紫衣女子不斷地將眼前所見的寶物,塞進麻袋裡,嘴邊差點流下哈喇子。
直到,她摸到一隻溫潤的手,嘴裡念叨道:“怪了怪了,這用什麼雕的,竟如此逼真,還有溫度,定是價值連城。”於是乎,紫衣女子,使勁想從架上拔下人手。
忽然一聲慘叫,驟然而起,紅衣女子率先用劍挑開簾子,便見一傾城絕倫的男子,一身單薄的月白長袍,垂散著頭發,正淚眼婆娑,楚楚可憐望著她們。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男子哀怨哭道。
“說,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紫衣女子冷臉道。
“小的…小的是偏遠小鎮商賈的小兒子,爹為求得傾城齋的助力…便將小人送來服侍齋主…哪知…齋主遲遲未出現。”男子嚶嚶哭泣道。
“這麼說你是男寵?”紫衣女子驚訝道。
白衣男子聞言,臉色煞白,紫衣女子見他又要哭泣,慌亂地伸手擦拭他懸而未落的淚珠,解釋道:“我人笨口拙,你那爹太不是…哎…你莫聽他的,要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人隻活一次呢。”
男子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即又恢複了原狀。
“傻子,你莫聽他胡言,這廝定不是善類。”紅衣女子拿劍指著白衣男子厲聲喝道。
“阿姐,人家已經很可憐了,你莫要再嚇唬他了。”紫衣女子扯了扯紅衣女子的袖子。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人聲,紅衣女子顧不上白衣男子,抓起紫衣女子就往另一側的窗,閃身而出。
臨走前,紫衣女子還不忘抱起裝滿寶物的麻袋,衝白衣男子深深看了一眼。
當兩人安然無恙回到了府上,傾城齋內,一群黑衣人跪在臨窗而望的白衣男子身後。
“主上,那兩位女子回到了鎮南將軍府,屬下今夜為主上討回遺失之物。”
“不必,不過一堆死物,討也得換個有意思的活物來。”白衣男子轉動手上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