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皆是一臉不明所以,卻又不敢多言。
“日後見到她們,不要打草驚蛇。”白衣男子笑著望著天上的圓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剛回到府上,便被暗處飛來的小石子,打了個人仰馬翻。
“啊呀…好疼…爹…”紫衣女子率先沒骨氣哀嚎起來。一旁的紅衣女子卻硬生生將險些脫口而出的哼聲咽下,可是,看著卻更疼。
“哼,鎮南將軍府何時乾起偷雞摸狗的事?”老者劍眉緊鎖,厲氣排山倒海直撲門麵而來,似有千軍萬馬之勢,紫衣女子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沒想過,自己平日裡和顏悅色的親爹,生氣起來這般駭人,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將軍。
沒錯,紫衣女子正是將軍的小女兒,南宮畫屏,而紅衣女子則是將軍的大女兒,南宮纖鑰,而老者正是威震八方的鎮南大將軍南宮瑉。
傳聞將軍老來得女,萬分疼愛這兩個女兒,由於沒有兒子,便對大女兒委以重任,嚴厲至極,卻十分放縱小女兒。
“把東西還回去,不然家法伺候!”南宮瑉言罷,便轉身離去。聞言,杵在原地的兩人對視一眼,訕訕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扛起沉重的麻袋,便趕往傾城齋。
“阿姐,我又累又餓又困,不想去。”南宮畫屏撅著嘴,嘟囔道。
“你回房休息,阿姐去去就回。”言罷,南宮纖鑰便閃身而出,飛簷走壁,沒入潑墨的夜。
“主上,南宮府的大小姐又來了。”一個蒙麵的暗衛向燈火中沉靜安然的男子稟告道。
“你且附耳過來。”房屋中燈火搖曳,而此時南宮纖鑰已然來到傾城齋後院。
“救命啊…嗚嗚嗚嗚…”南宮纖鑰剛放下手中的麻袋,轉身之際,便聽到這哭天搶地的求救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不由好奇地循聲而去,入眼便見一群彪形大漢猥瑣地圍著先前遇到的男子,男子早已花容失色,淚眼婆娑。南宮纖鑰一股腦熱,救下了男子,一路狂奔,躲避傾城齋的圍追堵截。
“你再哭哭啼啼,我給你丟回去!”南宮纖鑰實在受不了男子的嬌哭。此話一出,男子立即鴉雀無聲,好似方才不過是幻聽。南宮纖鑰帶著這男子,在自家後門徘徊了良久,實在不知該如何打發這家夥。軍中皆是說一不二的硬漢,從未遇到如此嬌弱難纏的男子。
“你叫什麼?”南宮纖鑰終於停下紛亂的思緒,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詢問道。
“風傾城。”男子眨巴著大眼回道。
“你先隨我進府,明日我讓管家在府中給你找份活計謀生。”南宮纖鑰不等風傾城同意,便領起他往後院飛去,心裡卻覺得說不出的怪異,哪裡不對?他的名字似乎在哪聽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是夜,南宮纖鑰將風傾城丟在書房,轉身回房安寢。
風傾城推開窗,借著月光,點上燈,環顧著南宮纖鑰的書房。
房間十分簡樸,一個書櫃,一張黑檀桌,一壺茶,一張毛毯子,一張矮榻就什麼都沒有了。
“真是空空如也啊,呀,還有幾本書。”風傾城像是發現了寶藏,身形一晃便來到書櫃前,看見一排的兵書,心中暗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男子的書房。於是,隨手拿了本兵書,將毛毯輕輕蓋在身上,便倒在矮榻上翻閱起來。
風傾城看著入迷,燭光中的眉頭時緊時疏,偶爾有些驚訝之色閃過他的眼眸。隻見那兵書裡寫了許多批注,一眼便能瞧出是女子的字跡,嬌俏秀氣。
這夜很長,南宮纖鑰睡得香甜,而風傾城沉浸在南宮纖鑰的兵書裡。
次日清晨,南宮纖鑰被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喚醒,顫抖的睫羽緩緩睜開,卻在下一刻頓住,清澈的眼眸裡帶著七分茫然無措與三分疑惑,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此人是何時進來的?竟然毫無聲息!是他太弱,以致於自己毫無警惕,還是他太強,隱藏太深?短短的對視片刻,南宮纖鑰的心思卻在天地間千回百轉了一番。
“阿姐…阿姐…阿姐…啊啊啊啊”不待兩人反應,南宮畫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門而入,撞開珠簾,直撲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南宮纖鑰伸手抓起風傾城,一個轉身,連人帶被裹了個嚴實,甩進了床榻的內側,揮掌挑了床旁的細繩,兩旁的紗幔重重落下。
“你莫進來,我還未睡飽。”南宮纖鑰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