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樸本來見到久彆重逢的故友,也有些興致,結果都被身邊這個不長腦子隻長個的家夥悶得無話可說。
不過此時,楚子真的思維還停留在那個“你腦子絕對有病”的時代,對方跟他說啥,自己也聽不進去。
他覺得有些虧欠。
之前總是在學校裡組織的各種活動上見麵,彼此也是個上下級關係,聊來聊去也都有個話題。
可仔細咂摸一番,才發現他們彼此根本就不夠熟悉。就算能一同出遊,一起吃飯,坐船,可到頭來,連對方想要什麼喜歡什麼都不了解一點。
就像年少的時候,隻有食堂教室的兩點一線,所有人都是命中注定的相遇,說好聽點叫緣分,可通俗得概括不就是巧了一點,僅此而已。長大了,能自主選擇了,知道什麼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不能隻看緣分了。
他想離蘇樸更近一點,起碼能做一個真正的知己好友,而不僅僅是兩條相交的直線,彼此碰在一起,有相互分離,沒有絲毫猶豫和變數。
現在機會來了,忽然有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卻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楚子真(OS):做人真煩。(>﹏<)
夜晚的風清涼如水,空氣裡彌漫著歲月的悠長。滿天繁星如許,浮在平靜如水麵的夜幕。行走在古鎮的詩人,如若把姑蘇的秋比作一碗晾著許久了的桂花茶,那麼這璀璨的星就是一粒粒,一朵朵,一簇簇的桂花了罷。
地上,是燈火闌珊的人間;天上 ,是明明暗暗的街市。
人流不止,熙熙攘攘;燈火不息,美不勝收。
經過難得的一片空地,楚子真拿出手機一瞄,消息倒是有不少。
家裡的管家和傭人都急著發消息,畢竟他這個走走停停的大少爺可不怎麼關新自己的行程。
對於年輕人來說,假期就是不夜城,誰先睡了誰就吃虧,哪怕第二天變成一個活喪屍。
抬頭一看,眼前人還在琢磨手頭的燈謎。
可能是因為手裡的燈謎太難,遲遲沒摸索出謎底,隻好把燈謎戴回燈籠上。
花燈搖曳,蘇樸抬起手,指尖夾著一封紙片。說巧不巧,月亮剛好落在指尖,仿佛一枚鑽戒。
月光透亮,仿佛走過了永恒。
楚子真看呆了,知道蘇樸掛完燈謎,快要收回手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拍了張照。
年輕的人兒,身著青衣,正微微仰著頭,仿佛地上的朝聖者,抬頭就恰好遇見了神明。
楚子真自己寫了個文案,剛把偷拍的照片發到朋友圈裡。
就看到眼前的少年轉過身來,朝著楚子真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你說這個是什麼?”
楚子真低頭一看燈謎題麵,眉毛擰到一處。
題麵倒是簡潔——彆人家的老婆總是很有趣。(打一成語(/ω\))
隔了幾秒,楚子真才像茅塞頓開似的,拳頭一砸掌心:“還挺有道理的。 ”
果然,狗嘴總歸是裡吐不出象的。
蘇樸朝著對方的球鞋蓋了個章。
磨了快半個鐘頭,兩人才從手機的瀏覽器裡找到了答案。
拿到了謎底就可以帶著紙片去找古鎮中心的工作人員換中秋的月餅和湯圓。
蘇樸剛好猜到四個,可以換兩碗湯圓。
湯圓沉在桂花味的甜水裡,像抬頭的月亮。
“吃一天了你,該消停會兒了吧!”楚子真撇了一眼旁邊獨吞兩碗湯圓的小少爺,嘴裡嘟囔,但也沒有一絲嗔怪。
蘇樸沒有理他。
中秋佳節,熱鬨非凡。月亮升到夜中央,人才漸漸稀了。
楚子真和家裡人打了招呼,今晚就不回去了,和這個小祖宗一起留外邊過夜。
皓月當空。他們來到一個庭院。微風拂過風鈴,輕輕作響。院裡紅瘦綠稀,雜葉扶疏。飄飛的楓葉從耳畔劃過,落在肩頭,又滾在漆黑的夜裡。
遠處的路燈下,有一個身影,大概也是個男生。
“來了!”蘇樸朝著對方招了招手,快步跟了上去。
對方帶著一副眼鏡,倒有種彆樣的斯文。
“這是……你的朋友?”對方看了看蘇樸身邊的這個少年,仔細打量了一番,眉頭微蹙,“你是……那個……就那個……我見過你,就學校榮譽牆上那個……叫啥來著?”
楚子真笑了笑:“楚子真。你是蘇樸的同學吧?”
“哦對對!學長好,我叫程易。”程易笑了笑,主動握手,“我是蘇樸的前同學,他選的理科,我理科不好,就學的文科。學長,江湖相逢,緣分一場。你能……指導我學習嗎?”
蘇樸現在隻想找地方睡覺,及時打斷了對方這狗腿的行為。
“你這還有雙人間嗎?”
“我這沒有雙人間了,畢竟你說你要來,誰知道你又拐個了大神過來啊。我這給你留個大床房,你要不考慮考慮?”
蘇樸and楚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