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楚子真嘴裡嘟囔,“晚安,小乖乖。”
“學長晚安。”
夜裡,蘇樸貌似入睡得很快。楚子真到沒有睡安穩,不光是因為認床。
窗外冷風瑟瑟,氣溫驟降。
兩個大男人躺在一張床上,不免有些擁擠。兩人的腿相互貼著,氣溫隨著呼吸彼此糾纏流動。
楚子真睡前衣服不小心被水淋濕了,現在隻好光著膀子就著睡下。
他翻過身,把枕邊人拉過來取暖。昏黑的夜色裡,他似乎被撫摸了肚子,手掌的溫度更高一些。
一場秋雨一場寒。
翌日清晨,初日高照。
蘇樸咪蒙地睜開眼,就看著眼前人寬厚的肩膀。少年的胸肌不那麼明顯,肩窩上一個很小的紅暈,大概是昨晚睡著時候壓到的。
依稀記得半夜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聽到浴室有水流的聲音,不久以後便被一個人抱著,然後又睡著了。
不過他現在被貼得很不舒服,一手推開靠在發頂的腦袋。
“你醒了啊……”楚子真聲音沙啞地不像樣子,雙眼無光,有種縱.欲.過度的澀.情氣色,起身的時候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臂。
“嗯。”蘇樸看了看對方發紅的一條胳膊,主動給他按摩活血,“你這是給我但一晚上靠枕了。”
楚子真有些尷尬地解釋,“昨晚突然降溫了,不自覺靠了一會兒。”
蘇樸看了看自己被抓著緊的肩膀,絲毫沒意識到對方的“不自覺”。
“待會兒下樓吃早飯,程易給我發消息了。”
“好。”
刷牙洗漱的功夫,楚子真還從包裡找出了兩根皮筋,綁住自己的兩隻耳朵,像在給自己的臉做提拉。
然後開始用洗麵奶洗臉,最後還敷了一張麵膜。
蘇樸就在門口看著他,一臉嫌棄。
楚子真敷著麵膜,說話很不方便,嘴裡含糊其辭,也就蘇樸勉強聽出幾個字。
“你也要來一張?”
蘇樸白了他一眼:“謝邀,不用。”
一樓,程易招呼他們去餐桌。桌上擺了好些中式早餐。
“楚學長,這個溏心蛋你嘗嘗,我媽早上聽說你來特地做的。”程易畢恭畢敬地把擺盤用心的雞蛋(不是廣義上的用心,而是用雞蛋拚成了一個“心”)放到他麵前。
楚子真:“……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蘇樸就在一旁看著,也受不了這種狗腿的行為,但好歹是自己相識多年的好友,損人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就在這時,程易媽媽突然走了進來,對著兩個新來入住的帥小夥好感俱佳。
她先看了一眼蘇樸,“小蘇好久不見了啊,還是這麼瘦,你要多吃點啊,彆客氣。”
蘇樸笑著回應:“嗯,謝謝。”
然後轉頭確定目標。
“誒呀,這就是楚同學吧,長得這麼俊氣。我曉得你的呀,之前我去開分班家長會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就那個什麼什麼牆上的那個,第一個吧我記得,我當時就覺得這小孩應該很靈光很討人喜歡的啊對啦……”
楚子真and蘇樸:……
餐桌上方,程母口若懸河,妙語連珠,巧妙地從過去和楚子真的一牆之緣聊到自家孩子過山車似的成績,最後卒章顯誌,用儘華美辭藻,邀請楚子真現場做一下月考的指導。
餐桌下方,楚子真一隻腳踩在蘇樸上,又不忍心開口打斷。搖尾乞憐的小眼神明裡暗裡多次呼救。
趁著程母回廚房拿一籠紙皮燒賣的功夫,蘇樸藏不住眼裡的笑意,無聲張嘴幸災樂禍:“自、求、多、福、吧。”
盛情難卻,楚子真被迫領去了程易的書房。從眼前月考聊到平時複習,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出民宿的時候,都已經是正午了。
臨走告彆的時候,程母還和楚子真加了一個微信:“楚同學,我們回頭多多聯係啊。”
楚子真:……
上地鐵的時候,蘇樸又靠著欄杆睡去了。看來昨晚也沒有太睡好。
他打開微信朋友圈,才看到蘇樸的回複,笑著回了他——
那你有解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