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幼年時光(1 / 2)

夢和路 希漪光 5183 字 11個月前

記憶伊始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便已經誕生了,沒有剛出生時的記憶,隻有零星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片段漂浮在腦中,好似我就是這樣開始記事的。

咿咿呀呀的童言稚語,斑斕紅黃色彩交疊的樓房、玩具,好似是夢中,但卻又真實地存在著。

最早的記憶大概是在,不知有沒有搬家的時候。

那時的自己,玩著像算盤一樣的玩具。它立著有差不多40厘米高,有當時的我半人高,是上下幾排銀色鐵管串上的藍色算珠,一顆顆的上下不齊地排列著,豎立在我麵前。

然後記憶像老式黑白電視機壞了的時候的雪花畫麵閃現,我們搬家了,住進了紅磚砌的沒有上任何牆色的房子裡。

房子孤零零地立在空曠的院子裡,屋外是荒蕪的裸露著的地麵,左右零星地散著一簇簇枯黃的雜草。

那時好像是秋天,當天天氣還算爽朗,沒穿太厚衣服的我趴在帶著毛刺得紅色木頭的窗柃邊,向窗外的四周張望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之後畫麵一轉,便是自己抱著要出門的父親的腰哭著。

那個時候,父親有一輛摩托車,他要出差去了,所以我攔住了他,但不知為什麼,那時的我那麼不舍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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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還有這樣的畫麵,那時候估計還是很小。在幼兒園裡,老師教我們這群小朋友怎麼在公共的蹲坑廁所上廁所,當時的幼兒園的廁所的牆麵是灰色的。

之後記得的,便是有一回在幼兒園吃中飯的事。

不知怎的,有一天出來準備吃飯的時間,我好像看到了我弟弟班級的方向傳來苦惱吵嚷的動靜,也可能是我的記憶出現了重疊,畢竟我弟弟上學是最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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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弟弟妹妹年紀相仿,差個2歲左右,但是不知為何,隨著年紀的增長,原本還算開朗活潑的我變得越來越沉穩內斂。

當然,那是之後的我。

當時還在幼兒園的我大課間的時候,還在很開心地跟彆的小朋友一起玩。雖然像個假小子一樣剔著寸頭,穿著從阿姨家撿的衣服,但是在小朋友堆裡跑來跑去玩得很開心、有時候還爬著像是攀登一樣的網繩、在滑滑梯上上上下下;在課上打瞌睡、吃山楂卷;上學前班的放學的時候,還看著弟弟妹妹學畫畫,我呢,就央著去學跳舞。

這麼看來,當時的幼兒園的教學內容看起來還挺緊跟時代步伐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公立幼兒園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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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參差,不知不覺間很多東西已經環環相扣。

就像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因為我貪吃,總是在半夜刷完牙後偷偷吃糖,然後嘴裡滿嘴的蛀牙。

另外不知為何,身體的免疫力也不是很好。

上幼兒園的時候就一邊因為生病去診所打針,一邊因為蛀牙去看牙醫。

有時候天天去上診所,屁股兩邊輪流打針;

牙齒也是,補來補去,但是現在還是很喜歡吃糖。

隻不過怕了那種晚上因為蛀牙疼得在床上打滾的感覺,變得天天早中晚刷牙。

那個時候雖然家裡空曠到隻有床和桌子,但是因為父親母親都是勤快的人,所以雖然清貧但還是滿足的。

那時母親在上班之餘還會買藥回來,自己泡藥酒,所以廚房桌子上有時候會放著裝了紅紅的枸杞的白色塑料袋,罐子裡裝著大塊小塊黃色的冰糖,當時嘴饞的我偶爾就央求著母親多吃幾顆。

雖然自己當時還不知道什麼叫窮困,但是卻覺得這樣的家很溫馨,有著一種淡淡的暑後的清涼的感覺。大概是當時我的需求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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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吃的,我好像總是很饞。

不知道是喜歡家裡的飯菜的原因,還是眷戀曾經和父親一起高歌農民伯伯們種菜種田多麼辛苦,或是本性使然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對於所有的吃的,我總是無論生病還是不高興,都沒辦法對它們苦著一張臉。

一旦把吃的吃進嘴裡,心裡總是很欣慰,不知那種欣慰是對自己還是對這身邊的一切。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我第一時間想起的好吃的記憶總是最多。

像父母拜托第一單元的接送我們姐弟仨去幼兒園的大媽,因為喜歡我們仨小孩,哪怕隔著廚房的鐵柵欄,也踩在外麵滑溜溜的石板上給被鎖在家裡的我們遞的冰棍;

還是在老家鄉下黃泥磚的房子間的空地泥路上,架著的乘涼的竹榻上玩鬨時,奶奶因為喜歡我們一群孫子孫女給我們買的綠豆冰沙棍;

還有當時家裡就我上小學的時候,大叔叔家的堂姐帶著我們去村裡小賣部裡買的彩色塑料紙包著的糖果:

或者當時還租住在對麵一樓的時候的過年晚上,母親好友給的大白兔奶糖……

都是深深淺淺的回憶,和其所給予的記憶與感情摻雜起來的與眾不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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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母親總是托我給接送我們的大媽送家裡種的菜,大媽便總是讓我和她接送的小朋友們一起玩,好像是看出了我小小年紀不該有的懂事,在心疼我。

那時的我因為早就知道家裡的不容易從來不跟父母吵鬨,覺得自己懂事反而是理所當然,有時候玩不了多久就主動跟大媽說自己要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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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在對麵一樓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搬家之後的家了。

隻記得,小學的時候,有次出門去吃席,縣裡的路上還沒都鋪上水泥,隻是坑坑窪窪的石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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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家在縣城,大概是那時還沒現在這麼方便吧,回首當下,變化真得很大。

所以有的時候,哪怕自己因為一些事情很難受,靠一個人很難擺脫的時候,想到祖國的繁榮昌盛,我總是會莫名地感到些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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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記憶在現在看來就像是蒙上了黃黃的濾鏡,像是老舊的沒有彩色的電視機的屏幕,泛黃了似的那種。

那時,住在對麵一樓的家裡租的是一半的三室兩廳房子,由離外麵出入的房門遠的一間臥室的一道帶高窗的牆隔開來的,另一半是毛坯房沒有裝修,還沒人租住。

還是後麵另外一半房子有人來裝修的時候,我才知道,家原來還可以這樣大。

後來隔壁那家搬來了新的住戶,中間隻有扇印著凹凸不平的模糊花紋的窗戶和我家是相通的。

搬來的那戶人家有電視,放電視的時候,我就爬在牆邊隔著窗戶使勁去瞅,雖然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但看著會動的畫麵就是很興奮、很激動,在接送我們的大媽家也是。

大媽家裡有台綠色的冰箱。那個時候,冰箱在我看來,是個很神奇的存在,因為它裡麵不僅裝了很多吃的,它還能變出冰塊。

一起玩的小朋友們都對這些從來不好奇,他們喜歡去外麵跑、鬨,跳格子、玩沙子、過家家,或者叫我們去他們家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