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孩提學習

能夠學習，我很高興，所以無論怎麼要求認真學習，我覺得都挺好的，因為學到的知識能夠自始至終都屬於自己，而且能夠跟很多人一起學，看到大家各種各樣的做法，讓我不知道為什麼，卻總覺得很欣慰，有種涼涼的清爽感，像是在一個炎熱的大環境下，突然吹來了一陣清風。

記得，上美術課的時候，總是在下午，那個時候陽光傾斜，透過左邊的大窗戶，灑落在大家身上，就像時光輕柔地撫摸著，我帶著昨晚從文具店買的皺紋紙或者畫本，坐在中間的桌子邊，大家都很高興，學著美術老師的做法，開始纏花、開始用水兌水彩顏料在畫本上畫畫，我從來不知道還有美術這樣有意思的存在，哪怕是幼兒園的剪紙在這時的課堂裡也變得有趣起來。

學會剪窗花、雪花、雙喜，用各種樹葉做剪貼畫，這些都不需要太多東西就可以做到，然而我以前隻以為大人才可以剪花蝴蝶，就像母親做的那麼好看，而我隻會幼兒園老師教的折紙飛機、綠青蛙和小朋友一起玩東南西北風的四角遊戲。之後，隻要有興趣，想做的事不論我事先會不會，我都會想去問問這些是怎麼做的，這樣就不會錯過這麼多有意思的世界了。

大紅色的皺紋花、勉勉強強但是貼得很用心的樹葉畫、五顏六色但還能看得出是本笑著的書的水彩畫、紅色的囍、小紅窗花還有黃色的雪花……不知不覺間，我愛上了做這些事情，雖然很稚嫩，但從原本的材料中脫胎開來後有我認識到的美，屬於自己的小小的美。

於是，不單單是學習、玩耍、運動，還是慢慢又開始跟父母溝通，雖然依舊有爭吵和不解，但慢慢的，我不再隻是姐姐，我也成為了他們最彆人家的小孩，他們也不再固執地認為隻有男孩才可以，原來同樣是孩子的我也可以。雖然他們總是說是因為他們生養了我，我才可以有現在的學習環境，他們在努力地給我們創造良好的生活條件，事實也確實有，但是慢慢地，我也開始很焦慮，不知道到底做到什麼程度才可以結束，他們把一時的優秀當成了要一直達到的目標。

當時有句話他們時常說“打是愛，親是害”，為什麼？因為隻有給了你壓力，打你了，你才會有動力，才會長記性。真的嗎？至少我直至現在都不認同，因為這種不分時宜和條件的做事和說話方式，隨意實行隻會適得其反，隻會成為一種遮羞布或者借口。

為什麼總是對這些方式提出質疑？不就是因為心有疑慮，不是在挑戰他們的權威。為什麼總是想問你們問題？不就是因為你們是最親的人，不是來煩你們或者不懂事。為什麼總想跟你們分享在學校和學習上碰到的事情？不就是因為想和你們多說些話、在乎你們，也想讓你們也開心一下，不是不讓你們休息甚至是我們學習不好、不會做人。

你們不也常說你們很忙，沒有空理我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嗎？為什麼還總說我不理解你？不是說平時沒事彆來煩你們，不要不懂事不讓你們休息，不要總是跟你們頂嘴嗎？連話都不怎麼說，怎麼知道你們在乾什麼？你們是在上班，是很辛苦，我也理解，我替你們分擔，我帶好弟弟妹妹，你們說的我都好好做，為什麼還覺得我騷擾你們，不體諒你們？是你們說了要跟你們說碰到的事情的，也是你們說幫你們分擔啊，我有做的，我的筆記也有寫的好好的，甚至老師還表揚了我給我發了本子，你看……

原來，人的想法和行為會不一致，原來牆上貼的獎狀後來隻是為了督促我跟彆人說我有多好，你們沒怎麼教我還能這麼厲害；原來你說過的我做到了就給我的東西就是根吊著驢的胡蘿卜，我哪怕做到了你也隻會說家裡情況不好，弟弟妹妹也要上學，不可以有，那你為什麼當時要承諾呢？原來東西有了，也隻能在你的手裡，不是屬於我的，因為我用的一切，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給的，所以我的也是你的，隻有你說了算，好的都是你努力換來的，壞的全部是因為我們不夠努力……人啊，連親人都這樣，還毋論如此，更何況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