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機會睜開眼見到她那日,我心中充斥著期待與喜悅。”
“她就這樣用血澆灌了你三百多年?”
“滿打滿算,一千年。”
擁有神識,和她相處的那千年,是我此生為數不多能品嘗到的甜。
可就這一點甜,卻傷我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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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惜養的那株山茶終於要開花了。
在短短的三百年裡,又有人或者仙因為一念之差墮入魔界。
魔界擁立了新的魔君,他是上任魔尊的叔叔,當年仙魔大戰率先投降,乖乖給仙界當狗,才有了如今的至尊之位。
“所以說打這一仗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當年漓寐能早些降,不做那些對仙界來說無用的抵抗,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裝著酒的白瓷在地上滾落幾圈,聞惜靠在榻上酩酊大醉,白茶花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慢慢化成人形,走到她麵前跪下身,幫聞惜攏了攏落在地上的長發。
少女穿著一件白色的薄衫,和聞惜一樣披散著長發,不過她的發絲帶著點卷,更添了幾分嬌俏。
她專注地看著聞惜,眼神癡迷。
這幾百年她凝聚神識不易,剛開始痛苦萬分,後來這些痛卻漸漸凝結成了數不勝數的期盼。
想快快長大,見到神君。
神君不僅很香,聲音也格外好聽。
聞惜話少,大多時間都在喝酒或者喂養她,對於這位悉心照料自己的神君,言沅隻記得她身上的香氣,和血液芬芳的味道。
言沅蹲在地上用頭靠著膝蓋就那麼盯著聞惜,她心中滿是歡喜,臉上的雀躍如何也收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聞惜終於酒醒,她的手垂在半空中摩挲,像是在找什麼。
然而下一秒那隻手就出現在言沅脖子上。
聞惜用的力道不小,年少時的機敏現如今不減分毫,神殿中什麼時候來了人,為何她醒來才發覺?
言沅睜大眼睛不明白聞惜這是在做什麼,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抗,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之後聞惜猛然鬆手,眉心死皺。
“小山茶。”
“是我是我!”
言沅聲音有些啞了,脖子上的青紫浮現得迅速,但這絲毫不減她對聞惜的熱情。
聞惜看著言沅和漓寐有五分像的麵龐,抬手輕輕撫摸上,隨後劃開手指塞進了言沅嘴裡。
少女脖子上的痕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言沅伸出舌尖舔了舔聞惜的指尖。
她依然在喂養她。
不過以前是直接剖心口血,現在倒不必嚇著小孩兒,反正小山茶已經有了神識,將來她自己可以慢慢修煉,若是養分不夠了,她再喂她就是。
言沅乖乖跪在聞惜麵前,被喂神力的時候言沅能感覺到自身能量的充盈,但與此同時像是有什麼東西附著在她四肢,疼得酥麻。
她把聞惜的手指吐出之後擦了擦,透著幾分乖順的討好。
聞惜教了言沅幾個簡單的法術,讓她換了身衣服,重新靠在軟榻上懶洋洋地說:“既然你活下來了,以後就在風瀛山隨便找個什麼地方修煉,我喜歡清淨,知道了嗎?”
原來剛化成人形就要被趕走,言沅表情立馬難過了起來。
“神君,我很聰明的,我,我以後絕對不打擾到你,你教我什麼,我就學,我都會做好的,你養了我這麼多年,我叫你師父好不好?師父!我有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