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死纏爛打的勁和她母尊一模一樣!
聞惜抬手無奈扶額。
她還是喜歡靜靜生長的小山茶,怎麼化成人形之後這麼吵?
言沅不說話了,像是知道聞惜不喜歡她那麼聒噪,嘴巴抿得死緊,隻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就那麼看著聞惜,好不可憐。
聞惜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她眯了眯眼睛,指著地上散落一地的酒瓶說:“先把這些收起來。”
“好!”
言沅動作很快,等做完這些她又重新跪在聞惜麵前,滿臉興奮地等待聞惜的接下來的話。
聞惜沉默了許久。
她在想如果漓寐還活著,看見寶貝女兒被她這樣使喚,會不會罵她失了神君德行,和老無賴簡直沒什麼區彆。
罷了。
聞惜起身正襟危坐,她總是沒什麼光采的眼睛終於睜開了,紅裙襯得她麵色愈發動人,言沅下意識咽了口吐沫,被聞惜這張臉美得移不開視線。
“我從不收徒,不過你想這麼叫我也不攔著你,平時我會教你一些法術,你能學得會就學,學不會我亦不強求。我神殿內外有許多需要打理的東西,我沒心思去做,以後就你來處理這些事兒,算是我喂你這麼多年的報酬,如何?”
“師父在上,徒兒以後一定儘心竭力孝敬您!”
“嗯,不錯。”
說完這番話聞惜又重新躺了回去。
神君收徒在仙界要登記名冊,而且過程繁複冗雜,聞惜對這些沒必要的儀式心生厭煩,反正這小山茶原本就是魔族,帶出去也有可能暴露,乾脆就讓她在神殿裡好好待著,彆給她出去找麻煩。
沅是漓寐起的名字,這個字在仙界少見,為了防止節外生枝,聞惜叫言沅“阿言”。
言沅這會兒還沒有死之前的記憶,她隻知道她是一株天賦異稟的山茶花,每天幫聞惜整理神殿的時候都笑眯眯的。
她學法術很快,不過兩百年就把聞惜叫她的那些高階法術融會貫通。
神殿馬上就要全部整理完,聞惜依舊像個醉鬼一樣每天酩酊,她也不知道言沅每天忙上忙下怎麼有那麼多活兒要乾,弄得她像是在欺負言沅一樣。
但聞惜懶得教訓言沅。
反正從言沅的表情來看,她心甘情願。
聞惜不由得腹誹。
漓寐怎麼能生出這麼個傻子。
言沅從神殿中的某本書籍中學會了該如何釀酒,她知道聞惜愛酒如命,喝得都是人間那些巧匠釀造的梅妃醉。
風瀛山常年下雪,能活下來也隻有梅花,言沅沒事就會去采兩筐,悄悄釀造,希望能給聞惜一番驚喜。
這天言沅從神殿角落裡翻出了一把琵琶。
琵琶弦斷,但從痕跡來看被撫摸過許多次,言沅覺得聞惜應該是很喜歡這把琵琶的。
她在想什麼東西能做琵琶的弦,如果修好了說不定聞惜會誇獎她。
猶豫許久過後,言沅撫上了自己的長發。
如果能多灌注一點兒神力,應該可以做到終年不斷吧。
言沅花了很長時間來修琵琶,有時聞惜甚至都瞧不見她影子。
直到某一天言沅捧著琵琶來到聞惜麵前滿臉邀功時,聞惜冷了神色。
“阿言,從哪裡拿的,就放到哪裡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