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她的時候,我就會在身上割開一道口子,宣泄無處可去的痛,加深刻骨銘心的恨。”
“你已經傷痕累累了。”
那把琵琶是我恨意的源頭。
因為知道爭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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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被收到了原先放置的角落,聞惜沒有多看一眼。
言沅不心疼琵琶弦上那些她好不容易才修煉得來的法力,隻是她心中多了許多疑問。
聞惜為什麼那麼喜歡喝酒,她心裡藏著什麼事,要怎樣才能哄她開心?
從神識能凝聚那日開始,言沅眼裡心裡就隻有聞惜。
但聞惜心裡卻顯然還裝著其他人。
是誰呢?
言沅猜不到,她在風瀛山這麼多年都沒有捕捉到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跡。
那把琵琶或許是聞惜心口的開關,可言沅沒有能力去開啟。
聞惜發現言沅漸漸有了心事。
以前看那些老東西收徒,徒弟都是把高階法術學會之後都會去人間曆練一番才能得到更多領悟,聞惜在想她是不是也得這麼訓練言沅。
把想法告訴言沅之後,言沅隻是深深看了一眼聞惜,“師父說什麼,我都會照做的。”
“不錯,真乖。”
次日言沅把釀好的酒擺在了聞惜麵前,她不知道聞惜會不會喜歡,隻是一意孤行地向聞惜示好。
聞惜沒想到言沅居然還有這手藝,品了一盞後讚不絕口。
言沅眯起眼睛笑,這是她在風瀛山這些年,除了化為人形那天以外最開心的時刻。
風瀛山是仙界最偏遠,也是離人界最近的地方。
下山那天聞惜跟在言沅身後,為她指明人界的方向。
聞惜說:“凡事皆有定數,此番曆練於你而言隻有好處,做你該做的事,不必多想,知道了嗎?”
“您要照顧好自己。”
“哈哈,放心,你釀的那些酒夠多,等什麼時候喝完了,我就叫你回來。”
“……”
早知道不釀那麼多了。
言沅朝著聞惜意會的方向繼續前行,而聞惜則是停留在風雪中,長發被風吹起,沾染了無數飛雪。
火紅的衣衫在一片刺眼的白雪中無比顯眼,不知怎的,言沅隻覺得眼眶酸脹。
等言沅的身影徹底看不見,聞惜徹底沒了力氣,跌坐在原處。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手捂著愈發空乏的胸口,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某處。
“人間,可真是個好地方。”
和漓寐相識就在人界,那時聞惜前去曆劫,能否成神就看此次。
人界的漓寐與她是師姐妹,漓寐對她頗為照顧,性格好又愛開玩笑,不管是師兄師妹對她都很喜歡。
聞惜也不例外。
她是個隻知道學武卻不愛說話的小孩兒,為了能讓她敞開心扉,漓寐用了不少辦法,但聞惜卻因為背負血海深仇,無法向漓寐袒露心意。
學武十年後,聞惜消失在了望炎山,漓寐找了多年無果,恰好此時武林中出了個慣用琵琶殺人的瘋子,無人知曉其真實身份,隻知被殺的那些都是在武林中頗有名望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