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歡天喜地整理出常家的贈禮,派人原封不動地退回去,這便是退婚的意思了。不知呂望之做了什麼,兩日過後,那幾名學生竟然被毫發無損地放了。
周宅難得熱鬨地辦了宴席,直到日落時分才散。我坐在院裡看星星,直到夜深人靜身子困乏,才拾起小竹椅朝臥室走去。門房忽然走進來喊我:“周小姐,常公子的車停在巷口。”
我停了停,將竹椅放下,忍不住歎了口氣:“該來的終是要來。”
常維轅的車停在兩條巷道交叉處,引擎“嗡嗡”地響著。我拉開車門,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熏得我直皺眉。
他醉醺醺地撐著頭,扯出一抹苦笑說:“我以為我終於能娶你……世上哪有這樣的父親?呂望之用他美國的人脈與我父親做了交易,父親很快找人通融將鬨事的學生給放了。”
常維轅喃喃地念著:“我不想出國,他逼著我出國;我不想做官,他逼我做官。我想娶你,他終於順了我的意,留住那幾名學生,逼迫你嫁給我,可結果竟抵不過一個美國商人。在我父親眼中,我這個兒子隻是工具。”
我不為所動,遠遠地看著他:“你喝醉了,我喊黃包車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