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什麼?”
阿箬臉上的悲傷之色愈濃,忽然轉頭向嫻妃磕了三個頭道:“主兒,奴婢伺候您已經八年,這八年來不可謂不儘心儘力。可是主兒入宮之後,性情日漸乖戾,每每逼迫奴婢去做一些奴婢自己不願做的事。奴婢知道,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隻能為您去做。可奴婢做這些事的時候心裡並不好受,今日既然事情抖了出來,奴婢也無法了,隻能知道什麼便說什麼。”
嫻妃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阿箬,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阿箬轉頭再不看她,隻向皇帝和皇後道:“奴婢知道皇上和皇後要問什麼,奴婢一並說了就是。自從玫貴人有孕之後,主兒時常傷感,喜怒更是無常,常常抱憾自己沒有孩子。玫貴人有孕後得寵,主兒更是恨得眼睛出血。有一日終於叫了奴婢去寶華殿搜羅了一些朱砂回來。”
宸姝試探著問道:“嫻妃突然讓你要朱砂,你也不疑心麼?”
阿箬搖頭回應道:“奴婢何承想到這個。當時主兒也隻是說用朱砂抄寫經文祈福,可以早些有自己的孩子。有一次主兒帶奴婢去看望玫貴人的時候,悄悄在玫貴人的炭盆裡撒了些朱砂,因為朱砂的顏色與紅籮炭相似,顆粒又小,幾乎無人察覺。隻是每次去,她必定趁人不備這樣做。幾次之後奴婢就覺得奇怪,幾日後主兒突然想去禦膳房,便帶了奴婢在禦膳房外的甬道那兒放風,奴婢隱隱約約聽見主兒吩咐了禦膳房的小祿子什麼喂朱砂,摻在魚食裡什麼,還提到了小福子,小祿子當下便哭著答應了。奴婢嚇了一跳,問主兒要拿朱砂做什麼,主兒不許奴婢多問,還讓奴婢繼續去寶華殿搜羅。”
宸姝見阿箬的回應行雲流水早有準備,暗自冷笑著對方好手段,就連嫻妃從潛邸裡帶進來的丫頭也能收買的如此徹底,也不知下了多少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