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明如晝,放眼望去連綿不斷的重重閣樓各個燈火通明。尚未到宵禁的時辰,外頭熱鬨的人流如織。愈襯那庭院冷清寂靜。
那庭院中有一口池子,幾步一盞燈台圍繞著那池子依次排開,一片清幽雅致。月下練劍的男子身形修長,一身白色勁裝卻被他穿的活脫像個文雅書生。他手中劍花翻飛白蛇吐信,身若蛟龍穿梭,騰空淩風。仿若要倚劍破月蹈碎星辰。渾身透露出冷清又疏離的氣質。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先前讀來隻是覺得文采斐然,卻無法真正理解。今兒個瞧了你練劍,我才知道何為浮現眼前。”鈕祜祿顏汐一身淺紫色旗裝俏生生的站在樹下,周身清麗脫俗,好似夏日碧綠荷葉上的一滴露珠,晶瑩剔透,光潔奪目。
男子深邃的黑眸微挑,睨了她一眼:“鈕祜祿府素來以端莊之名貫耀京城的六小姐,怎麼在快要宵禁的時辰還翻牆進了彆人家的庭院私會外男。”
顏汐冷哼一聲:“打我幼時起,太後便有意讓我嫁入皇室。自此阿瑪額娘便拘著我學各種枯燥乏味的東西。十歲起,他們便滿京城的宣揚我的名聲賢良淑德,讓我務必在人前裝好這個端莊嫻淑的模子。”
“人活一世本就不易,為何身為女子便要守著這些世俗規矩,守著那些三綱五常,永遠在世俗的牢籠中過一輩子?我一點也不想嫁入皇家,用我這一生來換取家族幾載昌盛。”
程煦孤身而立,微微側身對著她道:“我程家門戶不大,我也不過才是一個五品官員,哪裡配娶你。聖旨已下,你若是再任性行事,太後皇帝怪罪事小,稍有不慎禍及鈕祜祿氏滿門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