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婺！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啊！我有好幾次都想搖尾巴了！”聿彌頂著半濕的頭發站在窗前和苗婺視頻，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

苗婺瞅著聿彌這傻呼呼的表情，唾棄了句“德行”後，自己也跟著樂起來了。

自己這小夥伴從小就是這麼個性子，還是個小狗的時候就能因為白天玩的興奮一晚上都舍不得睡，這會子估計又得下半夜才能睡了。

正好，趁著聿彌這會心情好，苗婺抓緊時間給他講了講人類世界的規則。

“第一，不許隨隨便便露出耳朵和尾巴！”人類隻是嘴上說著喜歡毛茸茸，實際真看到了很容易被嚇倒的！人類真是脆弱。

“第二！不許亂吃東西！”聿彌現在還處在化形初期，實際上和人類的青春期差不多，好多體征都沒穩定呢，隨意吃東西都可能會讓他化出原型。

“第三！你要好好學中文！”動物管理局會給每一個能夠化形的動物植入芯片，可以理解人類文字，但前提是要自己輸入字體並激活思維能力。

聿彌一直很抗拒學習這件事，每次苗婺打算教教他，聿彌都撒潑打滾企圖靠貼貼撒嬌蒙混過關。

......

“你彆光點頭，你記住了沒？”苗婺一看聿彌那模樣就知道這小破狗心思不知又飄哪裡去了，但偏偏一雙眼睛無辜睜大，盯久了讓人反而懷疑自己是不是語氣不對，他這麼可愛能有什麼錯？真讓貓頭大，苗婺想。

隨意答應了苗婺囑咐的話以後，聿彌邊假裝犯困打哈欠邊掛了電話。“哎呀小喵嗚怎麼從小就這麼能喵，我這麼聰明，區區人類世界而已。”

聿彌隨即點開了苗婺給傳過來的《中文人類語速成手冊（犬類專用）》電子版，打算挑燈夜戰。

事實證明，苗婺的擔心是對的，因為聿彌突然發現了更有意思的東西。

他發現書桌上有很多檢格從前看的書，書的橫梁上都用馬克筆寫了檢格班級和姓名。

字跡端正中又透露出一股隨性，筆峰之間不難看出其主人的瀟灑肆意。聿彌雖然不懂書法，但卻知道，檢格寫的一定是最漂亮的。

我這算不好好學習嗎？我這不算，我換了個教材而已。

聿彌邊看著檢格的中學課本，邊安慰自己。隻能說聿彌確實不是個大笨蛋小狗，雖然選了一本高中政治《經濟生活》，字多語澀，對於每個初學者者來說都不好理解，但人家聰明啊，一看讀不懂，立馬換了一本，嗯...《哲學生活》。

“格子好厲害啊！”聿彌在第三次試圖讀懂什麼叫形而上學的時候，發出了由衷感歎。既如此，聿彌便下定決心，要好好學人類語，免得以後聽不懂檢格說什麼。

檢格卻不知聿彌在屋裡搗鼓什麼，早早洗漱結束後就進了被窩，準備打開平板刷一會劇。

如果此刻有上帝視角，一定能看到這樣一幕：東邊屋子裡的檢格挑燈夜戰，誓要找出幕後黑手；西邊房間裡的聿彌奮筆疾書，拚儘一切也要弄懂思維和存在何者為第一性為什麼是哲學的基本問題。

於是，第二天直到中午，兩扇門才有了打開的動靜。倆人加起來四個堪比國寶的黑眼圈，讓檢格第一時間想起來一隻從小吃到大的雪糕：“四個圈”

然而聿彌卻想自己這一夜學習成果不能浪費，必須得讓檢格看到自己的文化內涵。

於是清了清嗓子，用青年男性早期獨有的沙啞又不是青澀的悅耳嗓音，給了檢格起床問候：“早上好，讓我們今天也為了美好生活不懈奮鬥好嗎？”

檢格正感歎帥哥就是帥哥，眼下那點暗沉反倒讓原本帥得不真實的臉有了點生活氣息，顯得更有人氣兒，還真是瑕不掩瑜。

就在檢格還在品味聿彌剛剛那句話嗓音的迷人之處，突然冷不丁回過味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的領導！”檢格手舉到額頭邊行了個不倫不類的敬禮，本想努力嚴肅回應的，但一看聿彌那模樣，憋不住地想笑。

一個穿著卡通史努比睡衣，頂著黑眼圈，頭發還翹起一撮呆毛，嘴裡叼著一包巧克力奶的人和你說要努力奮鬥，神色嚴肅認真，誰能忍住不笑？檢格是忍不住，太太太可愛了！

原來起床可以如此開心，這心情怎麼就這麼好呢？檢格走過去搶過聿彌的巧克力奶，示意要加熱才能喝。

聿彌雖不知自己這一逼是怎麼沒裝成的，但看著檢格的微笑，自己也跟著笑了。果然是一日之計在於晨，聿彌想，我可真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