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麵積不大，陳設非常簡單，除了高啟強當年送來的幾件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像樣家具，都是老默出獄後匆匆置辦，早不知道輾轉了幾手。

但小屋收拾得很乾淨，所有物品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一點也不像十幾年沒有人入住的樣子，可見一定有人定期打掃。

“你怎麼有這裡的鑰匙？”唐小虎看見黃瑤熟練地開門，不禁好奇。

“姑姑給的”，黃瑤一邊踮腳將鑰匙掛在門口的釘子上，一邊自然地回答，“她說即使現在擁有再豪華的房子也依然會常常懷念小時候的那間，這裡住著小時候的自己，要常常回來看看自己。”

“你爸知道嗎？”唐小虎順手接過鑰匙幫她掛上去，眼底卻漸漸凝重。

黃瑤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唐小虎指的是高啟強後，搖了搖頭，眼神看向地麵，“我不知道”。

“你來過幾次了？”

老默去世後，他的名字成了高家心照不宣的秘密，除了幾個親近的人，底下的人大多不知曉黃瑤的真實來曆。唐小虎深知高啟強和善的麵具下是怎樣一張可怖的臉，一次兩次或許能靠著孤女身份博得片刻的同情，但看黃瑤這輕車熟路的架勢，明明是把這裡當成了真正的家，這無異於直接打高啟強父慈子孝的臉。

“你在審問我嗎？”黃瑤鞋子正換到一半，一隻鞋子還搖搖晃晃的掛在腳上，她猛然的回頭讓門口那個並不寬敞的小角落顯得更加擁擠。

??黃瑤背靠在牆上，麵向唐小虎，即使很大幅度地仰著頭，但奈何身高實在差太多，視線也隻能將將落在他的下巴。

黃瑤用食指的指甲輕輕撥弄了一下唐小虎的下巴，讓眼前的男人視線同樣回落在自己的身上。

唐小虎低頭正對上黃瑤的眼睛，她又重複了一遍，“你是在審問我嗎？虎叔？”黃瑤的手指彎了彎，“還是說......你在擔心我？”

在指甲就要劃過喉結的時候，唐小虎一把抓住，阻止了黃瑤的小動作，“怎麼？我不能擔心你嗎？”

“當然可以，不過，現在......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黃瑤手指被唐小虎攥在手心裡，卻還是帶著他緊緊包裹自己的大手一路向下，唐小虎這才察覺到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已經震動了好久。

兩個人貼得很近，黃瑤瞥見唐小虎亮起的屏幕上幾個未接來電下麵是一張香豔至極的照片，女人穿著真絲睡衣趴在床上，飽滿的皮膚裸露在外......

黃瑤挑了挑眉，同為女人都驚歎她身材曲線的絕妙，唐小虎卻隻是掃了一眼屏幕，自然地收起手機，並不作回複，“怎麼不理，美人該等著急了。”

唐小虎沉默不語，這麼多年，彆說是白金翰的尋常姑娘，就是三四線小明星比這更露骨的他也見得多。他不便解釋，也無需解釋。

倒是身旁的女孩，眼裡含笑，哪還有剛才的半分楚楚可憐？很小的時候陳淑婷就教過她，收起你的眼淚，隻在最需要的時候用，如今她早已將這項技能嫻熟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