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這才反應過來,什麼眼角含淚、什麼我見猶憐、什麼想回家,都是小女孩布置的精妙陷阱,他一腳踏空,虎入羊口,就是不知道這小羊一會兒咽不咽得下去。
唐小虎沒再回應黃瑤灼灼的目光,而是蹲下身,女孩正赤腳站在地上,腳腕纖細,他抓起後才發覺竟還沒他手腕粗,“穿鞋,地上涼。”
黃瑤顯然沒想到他的主動出擊,一個趔趄,差點直栽下去,但腳腕還被他攥在手裡,她的身子也僅僅是在空中晃了兩下,就被他一把抓進了懷裡。
還沒等黃瑤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感覺自己整個人突然騰空被抱了起來,“鞋…虎叔,鞋,還沒穿上呢!”
“穿什麼鞋!”
直到被扔到床上後,黃瑤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的手不自覺攥了攥身下的被子,唐小虎卻沒有了進一步行動,反倒是站在床前稍遠一點的距離,雙手叉腰盯著她,露出了標誌性的嘴角向下的微笑,“怎麼,這就害怕了?我還以為膽子多大呢。”
看她半天不說話,唐小虎又向前一步,雙手撐在床沿上,嘴唇靠近黃瑤的耳朵,“投懷送抱的女人我見多了......黃瑤,你要乾什麼?”
黃瑤也不知道怎麼了,她今晚不聲不響地計劃了這麼多,故意製造一個和虎叔獨處的時空,卻好像唯獨忘了設置一個結果。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迷戀唐小虎的,或許是青春期開始,也或許是比那更早的時候......麵對他時,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脫水的魚,明知前方那鍋滾動的沸水就要灼傷皮肉,卻還是為了獲取片刻的濕潤而喘息掙紮。
這些年,從迷戀到喜歡,好像早成了一種慣性,拖拽著她向前。黃瑤順勢用雙手勾住了唐小虎的脖子,手指不安分地反複摩挲著男人的後頸,“今晚很急嗎虎叔?”她一邊小聲說,一邊用手攀上唐小虎的肩膀,借著男人的力量一骨碌爬起來,跪坐在床上。
“要是很急的話……”她的嘴唇靠得更近,好像下一秒就要碰上,“要不要我幫幫你?虎叔。”
唐小虎覺得這些話簡直像是黃瑤化成了一萬隻螞蟻鑽進他的耳朵裡說的,他將仿佛吸附在自己耳朵處的漂亮臉蛋掰開,又向下一把握住了黃瑤雪白纖細的脖頸,故意沒有很好地去控製手上的力度,“黃瑤,過分了啊,彆以為你是高啟強的女兒我就不敢。”
黃瑤有些艱難地搖了搖頭,小聲說,“又不是親的”。
唐小虎看著眼前女孩微微漲紅的臉,手上鬆了鬆勁兒,黃瑤感覺本來稀薄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湧入喉管,她被嗆得咳嗽了一下,又扶著唐小虎的手接著說,“就算是,怎麼?他高啟強的女兒就碰不得?就該被活活供在佛堂?” 她不是聖女,她是瘋子,她是病人,她是躺在他砧板上顫抖的魚,“你們自己乾淨嗎?憑什麼就要求我在那兒安安靜靜地坐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唐小虎瞪著眼前的女孩。
黃瑤就這麼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目光,毫不閃躲、也毫不退縮,“當然知道,而且,這才是黃瑤。唐小虎,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黃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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