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雨一開口,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關橋原本也沒打算瞞她:“我也聯係不上他。”
李微雨表示不相信。
“我又不是你,什麼都瞞著。”關橋趁機陰陽:“我是一顆心全向著你的,可是某些人啊,悄咪咪的搞個人英雄主義。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一個人可能走得快,但是一群人才能走得遠啊。”
“走那麼遠去哪?”李微雨嗤笑:“我就是要快,越快越好。等這事兒完了,我要把我爸媽和享爸都遷到陵園,地方我都找好了,有山有水,風景好視野佳,他們肯定喜歡。”
關橋一時無言以對。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李微雨淡定地說:“想必也沒什麼生命危險。”
“好冷酷。”關橋不滿,譴責道:“阿舟幫你這麼大的忙,你就沒想過幫幫他麼?萬一因為U盤的事波及到他了呢?你的良心不痛嗎?”
李微雨雙手抱胸,用一種看小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首先,我很肯定這事兒跟U盤沒關係。就算劉凱文進去以後把他供了出來,說明他本身也不乾淨,犯了事兒就要接受製裁,這叫罪有應得;其次,如果他失聯的原因不是因為進了局子,那麼隻有可能是被他們自己人關起來了,他好歹是尤春華的兒子,誰敢關他?當然是他老子了。”
小傻子怔了怔,覺得有點道理。
“老子關兒子能出什麼事兒?無非是兒子不聽話,打兩頓服個軟就好了,陸葉舟又不是小傻子——至少比你聰明一丟丟,這小子腦子活著呢,沒你那麼……呃,單純。”
關橋覺得她在內涵他,但是沒有證據,問道:“可是風子也失聯了,怎麼說?”
徐風也失聯?這就有點意思了。
李微雨略一思索,開口道:“大概是怕他找幫手吧。你跟陸葉舟認識這麼久,知道他平時還和誰來往嗎?”
關橋搖搖頭:“他跟集團那邊的人都不太對付。”
李微雨對他也沒抱希望。陸葉舟心思深著呢,哪能什麼都告訴關橋?
而且她有一種直覺,那晚在牆外聽到的“小陸”很有可能就是陸葉舟。他們說要給“小陸”找點事情做,接著陸葉舟就失聯了。
要麼是被關起來了,要麼……陸葉舟自己藏起來了。
那句“養他二十多年,不是讓他來當太子的”究竟意味著什麼?
“你想到什麼了?”關橋盯著李微雨,看她忽然出神,估計是想了到什麼。
李微雨卻道:“沒什麼。”
關橋:“……”
要炸!就不能坦誠一點是吧!
“絕交吧李微雨!”
“好的小橋。”李微雨轉身就走:“我去看看我養的花。”
“……”氣死人了!
關橋氣鼓鼓地看著門被關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出來反擊:“小氣鬼,誰家好人拿塑料瓶養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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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雨日常十分務實,雖然收入可觀,但對於物質消費沒有什麼追求,生活上主打一個經濟實惠不浪費。
李享在的時候,沒事就愛捯飭花花草草,李微雨對此並不感冒。李享沒了,她反而開始逛花鳥市場。
有一說一,那些花兒都沒有李享收拾的好看,李微雨勉強選了一家在她看來比較有品味的花店,定期去買些應季鮮花回來,放在走廊的窗台——但她摳門,買花還得搭上花瓶錢,太不劃算,她便找了兩個水瓶,裁剪成合適的高度,用來當花瓶使。
她為自己的“創意”洋洋得意,哪怕被吐槽,她也有理:圓的看膩了就換方的,礦泉水瓶看膩了就換成飲料瓶,哦對,還有易拉罐,我甚至能一天一換,花瓶有這方便?
李微雨雖然沒學到李享的持家之道,但在“節儉”上青出於藍,摳出了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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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飄已經兩天沒有出門了,她眼睛哭腫,窩在沙發裡不停流淚。
歐陽嘉來找她的那天晚上,她還存著和好的心思,可沒想到,迎來的卻是魔鬼般的威脅。
她這才知道,在她醉酒的那些夜晚,在她以為被精心照顧的那些夜晚,歐陽嘉根本不曾守在她身邊,而是沉溺於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