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打工的地方,步行街東麵那家蛋糕店。”徐風得意地說:“我憑本事找的工作,現在是他們家王牌蛋糕師傅,店長見了我都得讓路。”
“喲嗬,厲害啊。”李微雨把車開出醫院停車場,上了主路。
“吹得有點過了吧,你才上幾天班?就王牌了呢?”關橋說:“那我就是武館王牌教練。”
李微雨:“王牌教練連實習生都打不過?”
關橋:“……”
氣得把臉轉向一邊。
“求求你。”陸葉舟的聲音驀地響起。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徐風和關橋莫名其妙。
李微雨在開車,抬起眼皮看後視鏡裡的他,隻見他唇色有些發白,嘴角勾出了一抹可憐的韻味。
這是回應方才他倆在車裡時,李微雨的那一句“求我啊”。
她隻是一句玩笑話,他倒是認真上了,氣色蒼白,加上打了石膏的胳膊和腿,這不就是漫畫裡、小說裡、偶像劇裡的“破碎感”麼。
李微雨心裡嘖道,還挺會利用自身優勢,就算被掃地出門,利用這張臉、這演技,也不愁生活了。
“兩個男人住一間,太彆扭。”陸葉舟說:“求求你了。”
被嫌棄的關橋難以置信地震驚:“彆扭啥,你沒住過校啊?”
陸葉舟:“這不一樣,我怕有人會想歪。”
說完,視線轉向後視鏡,正好和李微雨的碰上。
李微雨心一虛,趕忙避開。
哦,是誰之前以為他倆一對來著?
夏飄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李微雨直接用車載藍牙接聽。
剛一接通,夏飄慌張地說:“微微姐,他又打來了。”
“怎麼說?”
“他說他買了去我們縣城的大巴車票,明天、明天晚上當著我爸和我弟的麵……把視頻放給他們看!”夏飄聲音都在抖:“微微姐怎麼辦啊?”
“彆慌。”李微雨打了右轉向燈,車子開上輔路,“他有沒有說幾點的票?”
“下午三點。”
李微雨目不斜視,但她的餘光看到副駕的關橋已經半個身子靠過來了,瞥了一眼後視鏡,後座的徐風也探著頭往前,陸葉舟倒是氣定神閒靠著後背。
“這樣,你約他明天到武館來,時間的話,就十一點。”
那頭的夏飄有點意外:“啊?你願意……借我錢了?”
李微雨沒正麵回答,說道:“不管他問什麼,你就順著他的話說,重點是讓他過來,如果他問錢,你就說你已經準備好了。”
夏飄膽子小,怕騙了歐陽嘉,後果更嚴重,遲疑地問:“微微姐,如果他拿不到錢,我怕爹媽看到那些畫麵……我還不如去死。”
還好,這兩天眼淚基本哭乾了,說起來的時候雖然哽咽,但沒失控。
不過開始尋死覓活了。
說實話,李微雨看不上這種動不動要“去死”的人,說她窩囊吧,死都不怕,說她有膽色吧,又任人宰割。
“你不把他約過來,他就不去找你爸媽了?”李微雨想罵她兩句“沒腦子”,喉頭滑動又咽下去了,心裡默念享爸常說的“日行一善”來平複心情。
“……對不起。”夏飄知道自己慫包一個,現在也隻有李微雨肯幫她了,她還這麼不上道,活該被歐陽嘉欺負。
“你把人約來,剩下的交給我,或者,什麼都不做,賭他會不會突然良心發現不上大巴,你自己選吧。”
“好,我一定把他約來。”
電話掛斷,車子裡隻剩沉默。
李微雨若無其事地開車,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徐風。
“啥情況啊?”徐風聽著不對勁,但是沒頭沒尾的,他也摸不準是什麼事。
“夏飄?”關橋住在武館,對夏飄比較熟,又目睹過李微雨收拾渣男的場麵,多少猜到了一點:“被前男友報複?”
李微雨眼皮一抬,看向後視鏡,陸葉舟仍是先前靠背坐著的姿勢,似乎暫時沒打算發表什麼意見。
“報複?算什麼男人啊!”徐風嘖道:“不要臉。”
關橋問:“你把他約來,準備怎麼做?”
李微雨說:“沒想好。”
對付歐陽嘉這種人,暴揍一頓隻能管一時,管不了他一世。而且他現在什麼情麵都不顧及夏飄了,顯然是已經窮途末路,一般的招兒對他沒什麼用。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想法,李微雨是有一些非常手段的,隻不過怎麼樣讓效果達到最大化,細節部分還需要再推敲。
反正需要人手,李微雨掃了一眼車上三個人,把大致情況跟他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