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公癲婆 早知道姐姐美……(1 / 2)

“也許真正的受害者另有其人。”關鴻陽站起來,走到飲水機前,用紙杯接了杯溫水遞給李微雨,李微雨沒接,他便放在她伸手就能夠到的桌上。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李微雨因為想起某些畫麵,而不由得攥起拳頭,“那些視頻我也看了,小女孩們痛苦的表情不像是合成的。”

關鴻陽說:“你了解現在的AI技術嗎?AI換臉詐騙的案子聽過嗎?哪怕是你最親的人,隔著屏幕和你互動,你都未必能分辨真假。”

“……”李微雨知道他在理,卻仍掩不住失落,囁嚅著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改變眼下的局麵。

她的指甲其實剪得很勤快,但因為拳頭攥得太緊,鬆開的時候,手心裡已經有了四個指甲印。

凡有接觸,必留痕跡。

李微雨忽然想起這句話,她曾在犯罪學的書中讀到羅卡定律,“凡兩個物體接觸,必會產生轉移現象”的理論,“這些證據不會被忘記,不會變得渾濁,它不會做偽證,不會因為人證而消失,它是事實存在的證據”。

可是證據……怎麼會是假的呢?

“這次,又讓他逃了嗎?”李微雨滿臉失望地問:“關叔,我又失敗了嗎?”

關鴻陽一時無言,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年輕人此時的失落。五天前的淩晨,李微雨意氣風發,此時亦已入夜,她卻開始萎靡。

“小雨,我知道你想翻案,但是你太想翻案了,也許……”關鴻陽頓了頓,他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太多的男人,多年的工作經曆也讓他的言行更偏向實事求是,“你的U盤是從什麼渠道拿到的?”

李微雨木然道:“怎麼了?”

關鴻陽:“我知道你這些年為李享的事情花了不少精力,接觸很多三教九流,有沒有可能,你被人騙了?”

“不可能。”李微雨下意識否認。

“我手下線人不少,辦事不拿錢的就你一個,但那種為了錢給假線索的也不是沒有。呆頭木訥的做不了線人,投機取巧的看你一個小姑娘,也許會想著,騙了就騙了。”關鴻陽問:“你告訴我那人是誰,關叔去幫你討回來。”

李微雨怔了怔,她腦海中是陸葉舟那張臉,他會給假線索嗎?還是說,他也不知道U盤裡的視頻是假的?或許,另有人做局,在算計她……不,是在算計陸葉舟!

奇怪,當腦子開始快速運轉,心頭的戰鼓便悄然退場,李微雨迎著關鴻陽的目光,很快便組織好了語言:“不用了,沒必要。”

關鴻陽挑眉。

李微雨說:“不久前,我搭上了袁曉,那胖子色眯眯地塞了張春華酒店門卡給我,我的本事你知道的,隻要混進去了,就不可能空手而歸。”

“袁曉?”關鴻陽感到意外,又覺得合理,“那胖子膽小好色,確實可用,可惜他死了。”

“是啊,我還指著他這條線,帶我去見尤春華呢。”

“你對他的死好像並不意外。”

“關叔,我的信息渠道確實比不上你,不過這些年也不是白乾的。”李微雨終於不那麼沉重嚴肅了,像是已經接受現實,再次調整心態重新出發,她輕輕笑了一下,說道:“本市出了刑事命案,死的還是春華集團的人,傳到我耳朵裡不稀奇。”

關鴻陽見她笑了,也鬆快了些,“你是很有本事,如果能當警察,說不定更能說揮你的才能。”

李微雨眼眶浮過一片酸澀,她很快地眨了一下眼,將酸澀和隨之而來腫脹感揮散,“當警察每天加班到十二點嗎?我才不要,我得睡美容覺。”

她笑著站起來:“沒事的話我先回去睡美容覺了,明天有個教練請假,我還給去代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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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並不像來時那樣急迫和匆忙,李微雨惆悵地走到公安局門口,夜更深了,月亮躲進了雲層裡。

被烏雲籠罩,天更暗了。

十年不算短,她也不再是十五歲無能狂怒的小孩,如果結果不能如她所願,此路不通,大不了繞道而行,迂回向前,總之,她不會停下。

十年了,遇到的挫折何止這一件?空歡喜早已是常態,隻不過發生蝴蝶效應,連累陸葉舟被打斷胳膊和腿,還被趕出家門,替他不值罷了。

可恨的視頻竟然是假的!

是,她不懂科技,關橋也不懂嗎?那視頻他也看過幾眼,竟然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大學白讀了!

不過,姓尤的真的夠狠心的,劉凱文這顆棋不行了再換顆棋唄,他這麼大的春華集團,找不到除了陸葉舟以外的棋子了?那這集團也不太行嘛……離破產不遠了吧?

李微雨惡劣地想,陸葉舟這時候被“扔出來”也好,跟姓尤的徹底斷絕關係,趁早另謀出路,以後那棟虛假繁榮的大樓倒塌時,也砸不到他。

人還沒走到馬路邊上,就聽見有人叫她。

“李微雨!”

要不是夜晚靜謐,她都要懷疑自己幻聽了。

比關叔的聲音年輕。

李微雨假裝沒聽見。

那人不死心,竟然小跑著追上來了:“李微雨。”

算你倒黴。李微雨心說。

“好巧。”李微雨轉身,視線越過那人,看向那人身後的地方,虛偽地笑道:“輪崗當保安了?”

“好久不見。”高正解釋道:“值班小魏拉肚子,我剛巧路過,幫他盯一會兒。”

“哦。”李微雨興趣缺缺,剛從關鴻陽那出來,她現在情緒還沉浸在“劉凱文逍遙法外”這件事上。

不過,即便沒這個事兒,她對高正也提不起什麼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