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生活(六):嚴錚想死 嗚哇,女神……(1 / 2)

睜開眼,朦朧的視線中是來回走動的身影。腦袋還在隱隱作痛,餘州揉了揉眉心,坐起身。他不知何時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肚臍蓋著薄被。

床邊坐著一個麵孔陌生的男孩,皮膚很白,明明在室內,卻戴著一副黑墨鏡,遮住了半張臉。

見他醒了,男孩興奮道:“你終於睡醒了!”

餘州:“……睡?”

“是的呀!”男孩道,“我一進門就看見你睡在地上,怕你著涼,就把你放到床上去了。聽他們說,你一個人把這個宿舍都打掃乾淨了,肯定累壞了吧。”

他頓了頓,指著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瓷杯道,“你的臉色不好,應該是低血糖了,喏,我給你泡了杯紅糖水。”

瓷杯遞到麵前,餘州猶豫著接了過來,輕聲道,“……謝謝。”

“嗐,這有什麼好謝的呀,都是室友,應該的,”男生說,“我和他們都說過話了,就差你啦。我叫周童。”

餘州埋頭喝了口紅糖水,暖意在胸腔中蕩漾開來,頭疼的感覺瞬間一哄而散。他舔掉唇上的甜意,點頭道,“你好啊,我叫……”

男生道:“不用介紹不用介紹,我知道你是誰了。”

餘州:“……噢。”

男生墨鏡下的眼睛好似眨了眨,“嘿嘿。”

餘州閉了閉眼,腦中記憶不斷回放,後退到暈眩來臨前——他明麵上在搞衛生,其實是在檢查宿舍,趴到床底撿了張照片,然後暈了。

可他總覺得不對勁。就像一台電腦,被人偷偷置換了零件,但就是怎麼都檢查不出來。

印象中,他應該看到了一張臉,眼下有淚痣,氣場讓不畏恐懼的他都犯怵。

然而不管他怎麼回想,都沒法記起細節,唯留絲縷餘韻在混沌的腦海中回蕩。

照片倒是還在,被周童撿起來放到了桌子上。

少頃,他問周童,“你來的時候,宿舍裡還有人嗎?”

“沒有哇,”周童回答得很果斷,“他們那時還在外麵買東西呢,比我晚幾分鐘。”

“他們”指的是其他室友,但餘州想問的並非是這個。

他正要再說些什麼,就聽那頭嚴錚飛過來一句,“州啊,你就放心好了,誰要是放任你躺在地上,我就把誰趕出宿舍,永遠彆想進來了。”

餘州愣了一瞬,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謝謝你們。”

他隻是想搞清楚,在周童之前,來找自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室友。

“彆動不動就趕人踹人的,”寧裔臣慢悠悠地道,“你忘了誰才是舍長嘛?”

嚴錚道:“草,就說說嘛,我現在心情不好,一肚子火沒處發呢,跟餘州說句話還不行啦?”

“行行行,”寧裔臣抱拳告饒,“您是大爺,您咋說都行。”

周童在一旁抿嘴笑。

餘州問:“選好舍長啦?誰啊?”

“我,”對床拉緊的遮光簾中伸出一隻手,許清安的聲音傳出來,“抽簽決定的。”

“噢噢,”餘州應了一聲,看向嚴錚,又問,“你怎麼啦?為什麼心情不好?被詐騙的錢不是追回來了嗎?”

哪料嚴錚倏地抬手臂蓋住眼睛,好似在抹眼淚,發出嚶嚶嚶的哭腔,那樣子,可比被詐騙時傷心多了。

寧裔臣心道這人居然比自己還戲精,說:“你怎麼就等著餘州醒啊?感情我們不是人,不能聽你傾訴?”

嚴錚道:“你不懂。”

餘州可是跟他生死與共的兄弟,這怎麼能一樣。

他唰地拉開床簾,抱出剛剛在店裡買的大白鵝玩偶,左手揪著大白鵝纖細的脖頸,右手死命錘著它雪白肥碩的身體,幽怨哀傷又憤憤不平地道,“我沒搶到票!啊啊啊啊啊啊,我等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啊,煩死了煩死了!”

餘州的目光從大白鵝身上掠過,莫名心疼,它真的好可憐,被蹂躪得絨毛都飛翹了起來。

心疼歸心疼,但那畢竟是玩偶,沒有生命,不會真的疼的,況且嚴錚心情不好,揍就揍了。

他沒出手,有人出手了。

餘光中人影一動。隻見本來還站在他床邊的周童不知何時竟閃到了嚴錚麵前,一把將大白鵝搶到自己懷中,嘟著嘴。

嚴錚:“……”

“你不要欺負它嘛,”周童溫柔地給大白鵝順毛,“孩子不是生來揍的。”

嚴錚指著自己:“不是,我……”

一這鵝不是我生的,二我也沒真弄壞它,媽的買鵝的錢還是我給的,我乾嘛了我?

周童把大白鵝往自己的被窩裡塞,雙手叉腰,模樣像極了幼兒園裡教育小孩的班主任,語重心長地道,“它現在受到了傷害,很不高興,如果再在你身邊待著,我真怕它會得心理疾病……所以,最近還是讓它住在我這裡吧,我會好好照顧它的,等它什麼時候狀態好了,我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