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神經大條的江一也發現了不對勁,整條街隻有他們兩個人和前麵帶路的白貓,道路寂靜無聲,周圍的店鋪都已經關了門,可現在才下午六點。
這樣的情景江一覺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識,腦子裡有畫麵閃過,她突然想起昨晚那東西摸上她小腿的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這是...昨晚的夢。
看來,她早就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白貓還走在他們前麵,不時回頭張望,看他倆跟沒跟上,又或者是在擔心有其他東西跟上來了。
江一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我們現在去哪兒啊?我有點害怕,這兒有點不對勁。”
男人開口:“把傘撐好,害怕可以挽著我,不要回頭。”
走了沒一會兒,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濃重的霧氣將他們包裹,江一完全看不清前路了,隻能通過不時傳來地貓叫來判斷白貓還在前麵帶路。
身後有動靜,她不敢回頭,手緊緊挽著男人的胳膊。
江一不是沒有見過鬼,她一直都擁有看見鬼的能力,不過這世上的鬼並不多,並且它們大多混在人群中,保留著生前的模樣,再不然,便是附在一些物件上,今天這樣的情況,她還從沒遇見過。
男人微側著頭,在她耳邊小聲囈語:“彆怕,往前走。”
江一總覺得身邊的男人不一般,她用餘光偷偷打量身邊的人,這個男人也擁有看見鬼的能力,並且是鬼真實的樣子而非偽裝,能力是在她之上的。
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那東西也許是發現了他們,加快了移動速度,朝他們趕來,江一猜測它應該在用前肢拖著身體爬行,每當它的前肢從地上抬起就會發出黏糊糊的聲音,就好像撕開黏在一起的粘鼠貼,聽得江一頭皮發麻。
那東西追上他們後就一直不遠不近跟著,沒有要衝上來的意思,看來是有所忌憚。
黑暗裡連時間都變得漫長,也不知到走了多久,前方終於有了亮光,倆人快步向前,走近是一棟很破的老式居民樓,外牆抹的水泥砂漿到處都是裂痕,很多地方牆皮都脫落了,再走進,麵前便是一堵圍牆赫然立在他們與居民樓之間,也就是說,他們正位於居民樓的背麵。
白貓走到圍牆邊,一躍而起,跳到圍牆上,然後翻進了居民樓。
居民樓不高,隻有六層,但這裡麵住的人應該不少,昏黃的燈光從一間間房間裡透出來,把外麵都照得亮亮的。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江一問。
男人把臉湊到江一麵前,眯著眼睛盯著她:“你猜我知不知道。”
看著眼前這張俊臉,江一雖然真心不想朝這個方向想,但她真的覺得麵前的麵前的男人也許有啥大病,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個男人肯定是有兩下子的,並且遇到過這樣的東西,不然怎麼會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更何況單單是江一手上撐的傘就不是普通貨色。
人嘛,就是要能屈能伸,大腿,該抱還得抱。
江一指了指傘內側的花紋:“祈靈先生自然是知道的。”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更高興了:“什麼時候發現的?”
江一答道:“說來,確實有些冒犯,先生能通鬼神,我又聞到了先生身上的檀香,因此初見之時便有所察覺。加之,傘上的符咒使怪物不能近身,便猜測先生身上的檀香想必也不是來自香氛之類的東西,而是用於供奉的香火。現如今的人神,恐怕,也隻有祈靈先生了。”
說到這裡,祈靈先生臉上雖然仍掛著笑,但江一覺得祈靈先生好像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最終祈靈先生歎了口氣:“叫我祈靈就好。”
江一反而厚臉皮的套起了近乎:“那我叫你祈靈哥吧,祈靈哥,現在怎麼辦,跟著小貓進去?要不我們先看看這周圍吧?”
還沒等男人回答,江一就沿著圍牆去找大門了,她不知道大腿先生為什麼不高興了,可也不想跟他麵對麵杵在這兒,便找了個由頭換個話題,順便避開他的視線。
江一還沒繞多遠,就找到了大門,於是試著推了推,這大鐵門就開了,還伴隨著年久失修的“吱呀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