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受傷了?”因著姮羲在收服狐妖一事上幫過單士溫,所以他很是感念姮羲的恩情。
姮羲起身說:“區區小傷,已經好了。對了,那狐妖呢?”
“說來慚愧,那狐妖狡猾得很,趁我不備,逃了。”
“逃了?”
“辜負了當日姑娘出手相助,姑娘不要怪我才好。”單士溫一臉愧色。
他自知那狐妖擅於撒謊,所以無論狐妖如何示弱都不曾相信,可當他看見鎖妖袋有血滲出,以為狐妖受不住袋中法術受了重傷,欲把狐妖放出查看傷勢,結果狐妖剛出來就用妖術重傷他,臨走前輕蔑一笑:“我當你有多厲害,這種雕蟲小技都識不破,當什麼捉妖師啊。”
此事說出來有些丟臉,更何況還是在姮羲麵前,如果是姮羲的話,肯定能看出狐妖的把戲。
“那你來這是捉狐妖的?”姮羲問。
單士溫搖搖頭:“那狐妖逃後不見蹤影,現在還不知道逃到哪裡,是法器探查到宛城有妖氣,我才來的。”
雖然在狐妖一事上栽了跟頭,但他依然是個捉妖師。
姮羲想:“宛城內的妖,那不就是盜仙麼。”
“那個妖我知曉幾分。”姮羲把盜仙一事和單士溫講明。
聽了姮羲說完,單士溫說,“這麼說來,那蟾蜍精的所作所為,都是城主授意,而且隻是拿人錢財,並未傷人性命。”
“目前來看是這樣。”姮羲點頭,“如果他真的從未傷害過人,你就不收了嗎?”
“人分善惡,妖也如此,那些壞事做儘的妖,自然是要收,如果沒犯什麼大錯,教育一番也就罷了。”單士溫善惡分明,雖然是個捉妖師,但從不收那些潛心修煉的好妖,“不過真相如何,還是得進到宛城查探一番。”
姮羲傷也好了,便和單士溫一起回到宛城,兩人從皓淵說的那處破損的城牆鑽入城內。
烏雲遮住月光,今夜城內一片漆黑,姮羲眼前看不真切,被一處石子絆了個趔趄,又想起自己未收回的仙識,心中暗罵元頌。
“姑娘小心。”單士溫拿出火折子,想借著微光驅散些黑暗。
“不可,那蟾蜍精不喜光亮,這樣是找不到他的。”姮羲阻止。
“無妨,我的法器可以指引妖的位置。”說著,單士溫把火折子交給姮羲,自己拿出一個圓盤,嘴裡念叨幾句,那圓盤的指針轉了兩圈停住,“就在這邊。”
走著走著,姮羲認出這是去城主府的方向:“難道今夜蟾蜍精沒出來收錢?”
到了城主府門口,姮羲欲用仙術帶著單士溫飛進去,剛抬起手施展仙術,圓盤指針突然不停轉圈,停一下又轉,仿佛失靈。
“這法器是不是壞了?”姮羲疑惑。
單士溫收起圓盤,表情嚴肅地說:“不會,是這府中除了妖,還有彆的東西。”
彆的東西?
姮羲看著風平浪靜的城主府,問:“如果是仙,你這法器能感知到嗎?”
“姑娘說笑了,我這法器隻會指引作惡的邪祟,天上的神仙可感知不到。”
姮羲鬆了口氣,她還以為是自己驟然施法乾擾了法器。
“那會是什麼?”
“惡鬼或者魔界中人。”
自從五百年前魔尊被封印,魔界死傷慘重,剩下的都躲回魔界,魔界大門有仙看守,不會讓魔族出世為禍人間。
那便是惡鬼了,可是前日孟嬌剛向那個所謂的女仙進獻了惡鬼,距離下個月進獻惡鬼的日子還早著呢。
“進去一看便知。”孟嬌提著單士溫的肩膀,兩人飛到了府內池邊。
單士溫沒有修習過法術,人還恐高,站定時捂著胸口蹲下去,顫音說:“姑娘,再有下回,可否提前告知一聲啊。”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姮羲見單士溫嚇得臉色發白,有些不好意思。
“無防,無防。”定定心神,單士溫起身指著池塘,“這便是姑娘所說,藏匿這蟾蜍精的地方吧。”
“正是。”姮羲點頭。
單士溫站到池邊,拿出一張符,拔劍念幾句咒,隨後把符擲向水麵,接觸到符的水麵形成一個漩渦,漩渦越來越大,單士溫拿出鎖妖袋,那蟾蜍精再也藏不住,被收進袋內。
不到片刻,蟾蜍精就被單士溫收服。
“這就……好了?”姮羲還記得上次他收服狐妖時的艱難。
“這蟾蜍精沒什麼修為,收服起來便很容易。”單士溫說完,晃了晃鎖妖袋,對裡麵的蟾蜍精說,“等一會兒我就把你放出來問話。”
“姑娘,我們走吧。”單士溫收劍說。
“你不是說,府中除了這蟾蜍精,還有彆的東西嗎,我去彆的地方看看。”
單士溫攔住姮羲:“姑娘,我們不知道對方什麼底細,如果碰上了,你我不敵,連這蟾蜍精都白收了,不如先問問這蟾蜍精,他久居池底又聽命於城主,肯定知道些什麼。”
“也好。”姮羲覺得單士溫說的有道理,點點頭,手放到他肩膀上,“那你準備一下,我們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