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士溫頓時閉上眼睛。
審問蟾蜍精的地點,還是城外安全,兩人又原路返回出了城。
等單士溫將蟾蜍精從鎖妖袋中放出來,兩人發現這小妖睡得好好的,絲毫不覺自己已經被人換了個地方。
姮羲施法將它幻化成人形,將它叫醒。
蟾蜍精睜眼看見一左一右兩顆腦袋,猛地坐起,四肢著地就要往前跳,剛跳一步,跳不動了,低頭發現自己已經被一張銀色的網鎖住。
這是什麼法術,竟然這麼厲害!
回頭看向姮羲和單士溫,蟾蜍精眼中滿是驚恐。
“剛會幻化人形不久,雖通人智,卻沒有完全擺脫蟾蜍習性。”單士溫見的妖多了,一眼便看出這蟾蜍精深淺。
姮羲上前兩步,問:“你為城主做事,可知城主和孟嬌每月給彆人進獻惡鬼是怎麼回事?”
蟾蜍精驚魂未定,眨眨眼睛,心想:“這件事是有的,但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城主也沒和我說。”
“說話啊。”姮羲見蟾蜍精不言,催促道。
等了半天,蟾蜍精悠悠開口吐出四個字:“不關你事。”
“……”
“你們城主表麵多行善事,但背後卻與人作出這麼惡毒的交易,說不定這些被獻出的惡鬼,本就是城主一家害死的,你雖是妖,但未曾害人,隻要你說實話,我們就放你自行修煉,否則,我就讓後麵的捉妖師,把你收了,再揉碎了煉成丹藥。”姮羲為使自己看起來可怕些,故意猙獰著麵目。
蟾蜍精被嚇得一哆嗦,顫音說:“不關你事,不關你事。”
姮羲還欲再說,單士溫上前攔住:“姑娘莫急,這小妖道行淺,恐怕隻會說這一句話。”
“這……”
“不如姑娘像上次收服狐妖那般,也探一探這小妖記憶,不就知道了。”
這倒不是不行,隻是上次施這個法術險些傷害到凡人,她這次得小心點,彆手下失了分寸壞了這小妖的根基。
抬手剛欲施法,姮羲發覺自己仙術有些不濟。
大抵是今晚受了傷,又帶著單士溫飛兩回,修為損耗太大。
單士溫在一旁等著姮羲施法,看姮羲抬手又半天沒有動作,也沒多問:“姑娘,天快亮了,寅時一過宛城城門就會打開,到時候來往的人多,我們行動多有不便,不如先入城內休息一日,如何?”
能休息自然是好的,隻是不知道城主何時發現盜仙不見的事,到時候定會派人尋找。
“姑娘放心,我鎖妖袋中的妖,就算是仙,也察覺不到,除非……它自己逃出來。”
既然如此,還是回到城內休整一番為好。
姮羲帶著單士溫到了皓淵住的客棧,單士溫身上錢不多,隻夠一間房,她便讓單士溫自便,她去找皓淵。
上樓走到皓淵房門前,姮羲想能不能和他商量商量,晚上他住,白天就借她在內修煉。
剛抬手敲門,門被皓淵從裡麵打開。
“怎麼,仙子昨夜和人打架去了?”皓淵見姮羲臉色不對。
“胡說什麼?”
“那你怎麼受的傷?”
姮羲昨天受的傷並不嚴重,和在仙魔大戰中受的傷相比根本不算是傷,隻是她療完傷之後,不知為何總覺得……虛。
損耗的修為恢複得很慢。
“你能不能等會兒再問,房間先借我用用,左右你白日也要出門……”話還沒說完,姮羲身子一軟向前倒去。
皓淵接住,扶著姮羲在床上躺好。
還以為她傷得多重呢,結果隻是睡著了。
“仙都這麼愛睡覺嗎?跟個凡人似的。”皓淵看著姮羲自言自語,“不過睡覺有助於恢複,你還是多睡一會兒,省得出去亂用仙術。”
說完,皓淵自行出門了。
等皓淵回來時,已經傍晚,推開房門,房內空無一人,隻是桌上多了一封信。
將手中的燒雞放下,皓淵看完信,眉頭皺起又鬆開。
信上姮羲簡單講明她和單士溫夜探城主府一事。
她說過信息共享,這次還算信守承諾。
隻是這些皓淵並不在意,他到宛城的第一日,就已經給玉虛宮傳信,現下,玉虛宮弟子應該到了。
降妖除魔麼,本就是修仙之人的本分,在這亂世,懲治和妖勾結的凡人,也是修仙者的分內事。
“如此美味的燒雞,某人無緣吃到嘍。”皓淵把信放在一邊,自己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