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羲：“拿錢來！”

我可是皇後愛鳥，是你想摸就摸的嘛！

“哈哈，果然有趣！”皓淵開懷，似乎被這黃雀逗笑。

姮羲轉身飛遠，皓淵跟著太監走了一段路，就不再勞煩太監相送。

走到一四下無人之處，皓淵咳了兩聲：“還不出來。”

姮羲飛到皓淵身邊，搖身一變，現出真身。

三個月來，她一直以黃雀的形態在宮中生活，驟然變回人，還有些不習慣。

“仙子，好久不見。”

“不久，三個月而已。”對於一個已經活了兩萬多年的仙來說，三個月確實不久。

她許久不見朋友，一聽皓淵來了，就像見見他。

“皓淵，你知道單士溫死了嗎？”皓淵是六界內，唯一一個她和單士溫共同的朋友。

單士溫的事，也該告知皓淵一聲。

皓淵聽了，情緒沒什麼起伏：“現在知道了。”

“他是被狐妖殺害的，就是我第一次救你的時候，你說把你打傷的那隻。”

對那隻狐妖，皓淵並沒有什麼印象，語氣平平：“他是捉妖師，遇上道行高的妖敵不過，難免遇險。”

“你好像一點都不為他難過。”姮羲本以為皓淵能和她一樣，對單士溫的死表現得悲傷，可並沒有。

“你是說，對他的死本身難過，還是對他被狐妖殺死難過？”

“這兩者有什麼不同嗎？”

“如果是死亡本身，凡人都是會死的，死後會投胎轉世，單士溫這一世是捉妖師，做的都是守護百姓的好事，他下一世必定是大富大貴的命格，這有什麼可難過的？”皓淵慢慢開導，“如果是因為被狐妖殺死，那你心中的難過，大部分會轉化為對狐妖的恨，你一定想殺死狐妖為單士溫報仇，但狐妖並不是因為殺了單士溫才該死，在單士溫之前，她已經殺過很多人，如果你不會因為狐妖殺了旁人而難過，自然也不必因為狐妖殺了單士溫而難過。”

姮羲聽他說了半天，不甚讚同：“可是單士溫是朋友啊，就算他下輩子享儘福報，可那個人也不是單士溫了，凡人每一世都是不一樣的，而且，無論他是被狐妖殺死，還是生老病死，我都一樣難過。至於狐妖，我確實想殺她，一是想為單士溫報仇，二是替天行道。”

聽姮羲如此說，皓淵不語。

她是仙，壽命漫長，而凡人壽數不過幾十年，如果一直這般為凡人牽動情緒，內心不靜，很難精進修為。

天條不許仙私自下凡，不是沒有緣由的。

皓淵不再和她爭論此事：“仙子既如此想，我多說無益。”

“你這人，單士溫為了救你，還曾以身為藥給你渡血，如今他被狐妖所殺，你竟然這麼冷血，你到底有沒有心啊？”姮羲說著，上前將手放在皓淵胸口，感受到手心下傳來的有力心跳，姮羲輕哼一聲，“哼，你恢複的倒不錯，隻是不知，若是將來我死了，你是否也會這般，對我的死不聞不問。”

“胡說什麼。”皓淵見她越說越離譜，忍不住皺眉。

遠處傳來宮女的聲音：“皇後娘娘的雀兒不見了，快點幫忙找找！”

“沒時間了，我得走了。”姮羲光顧著和皓淵說話，忘了回去的時辰。

皓淵最後說：“下次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可以寫信。”

不用自己忍好幾個月。

姮羲變成黃雀繞皓淵飛了一圈：“那你得給我回信才行。”

“好。”

得了皓淵的話，姮羲才放心地飛遠。

——

北越之北，是座荒山，翻過荒山，便是魔界與人界的交界處。

“紅蓮，這個月的惡鬼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丹藥呢？”英落站在人界，看著對麵的魔族紅蓮。

她半年前從單士溫手中逃走後，在山中療傷，遇上紅蓮，紅蓮答應助她修煉，條件是每月給她獻一名惡鬼。

“急什麼，你我認識這麼久了，什麼時候少了你的。”紅蓮拿出一顆紅色藥丸，“魔尊破封指日可待，但是需要一個特殊體質之人做宿主，你去找找看，若能找到，魔界便助你當上妖界之主。”

“何為特殊體質？”

“便是凡人與仙界或者妖界結合生下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