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隨師父習武多年,師父每每誇讚女兒劍術上佳,就連父皇的侍衛都不是女兒的對手,可是方才,女兒遇到師兄,便和師兄比試,結果……”趙墨婉舉起發紅的手腕,“結果女兒在師兄麵前,竟然連劍都拿不穩,女兒辜負了父皇和師父的苦心,還不該罰麼?”
皇上和秦英對視一眼,秦英撓撓頭轉移視線。
“沒想到,周尚書的兒子竟如此了得,連朕的禦前侍衛都不是他的對手,讓他去軍營當個小兵真是可惜了,方才秦將軍的提議,朕還得再考慮考慮。”
秦英苦笑,皇上愛重自己女兒無可厚非,可是他這個師父當得卻是如履薄冰。
敷衍了事,公主不滿意。
認真教吧,公主難免受傷,到時候皇上還是得責罰他。
“回皇上,公主金枝玉葉,末將一介粗魯武夫,怎敢把公主當做軍營裡的兵一般對待啊。”
趙墨婉說:“原來師父是顧忌我公主的身份,那便請父皇答應女兒,今後女兒於習武一事上,無論受了什麼傷,都不要怪罪師父。“
皇上自是不忍心女兒受苦:“你為什麼非要習武呢?”
“因為,我也想和父皇一樣,將來上戰場,保護西瓊的子民。”這倒是和她師兄想的一樣。
秦英聽得頭大,西瓊人才濟濟,難道還需要自己國家的公主去打仗嗎?
皇上沉默片刻,滿意道:“好!不愧是朕的女兒,西瓊的公主!秦英,今後務必仔細教導,周家小子和公主都是你的徒弟,不可厚此薄彼,若是一年後公主還是不敵她師兄,朕就不得不懷疑你的能力了。”
“末將遵命。”秦英隻能在心底歎氣。
此事商定,太監在門口通傳:“啟稟皇上,上燁宛城城主求見。”
皇上示意秦英和公主下去,皺眉說:“去年就說不賣了,怎麼今年又來。”
先帝允諾宛城每三年交易一次,但是近些年糧食收成大幅降低,西瓊自顧不暇,實在沒有多餘的糧食賣給宛城,去年,皇上便拒絕了宛城的交易。
趙墨婉見父皇有要事商議,起身告退,出門時,見一戴著麵具的白發男子在門口等著通傳。
這人便是宛城城主?
一大把年紀了,還為了百姓口糧奔波,實在不易。
趙墨婉打量皓淵的時候,被對方察覺,兩人對視,趙墨婉莫名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
“公主,我們回去吧。”李明玉一直在門口等著。
“哦,好。”趙墨婉與李明玉一起離開,走遠了,沒忍住回頭再看,隻看見那白發男子走進宣政殿的背影。
“公主在看什麼?”李明玉問。
“沒什麼。”趙墨婉收回目光,“上燁幾近滅國,隻餘宛城一城,還以為城主會是師父那樣的威武模樣,沒想到卻是個老書生。”
“公主是說方才那個白發男子?我聽著他與王公公說話的聲音倒不像老人。”李明玉不關心旁的,“公主方才同皇上說了什麼?”
“自然是讓師父好好教我啊,明玉,你一直都知道師父和那些侍衛是糊弄我的吧。”趙墨婉挽起李明玉的胳膊。
李明玉笑笑:“他們可不是糊弄。我知道你是真心習武,但是你身份尊貴,若不是自己開口要求,他們哪裡敢動真格的。”
“那你幫我算算,明年我再與周啟明比武,可能贏他?”
李明玉愛好算卦,但她算得不準,隻是無趣時算著解悶兒的。
“這我可算不出來,公主若是想贏,合該自己努力練習才是,不可依賴旁的。”李明玉笑著搖頭,“明日太傅要考驗你我文章,快回去溫習吧。”
趙墨婉雖然不喜舞文弄墨,但是對待課業還是十分認真的,二人回宮挑燈夜讀。
隻是沒過多久,趙墨婉就枕著課本睡著了。
她夢見了一個白發男子,看不清麵目,她上前去問他是誰,他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她麵前。
她應該認識這個人,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李明玉欲給趙墨婉披件衣裳,剛披好人就醒了。
“明玉,是你啊。”趙墨婉起身,摸了摸發麻的胳膊。
“不是我還能是誰,困了就去床上睡,在這也睡不好。”李明玉替趙墨婉合上書本。
趙墨婉躺下後,還在想方才那個夢,夢裡的人和宛城城主都是一頭白發,難道她以前認識宛城城主?
不對,她長這麼大從未出過宮,怎麼可能見過宛城的人。
更何況像他那般有特點的人,她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困意襲來,趙墨婉翻了個身,不想了,左右是不相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