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忘記 丙辰的父母,雙死在寒食那日……(2 / 2)

兩岸隔 五更時寒 5673 字 10個月前

言予安走到她身旁神情微顯黯然地歎道:“它是臨近早霞時凋謝的。”

“那時,墨丙辰也在,他便在樹下親眼看著全然凋謝時的模樣…….”

白落歡一聽先是一愣後是哼笑道:“……次次他找準時機想要靠近卻發現次次都晚了。”

“我真想知道,他們二人有何錯,為何搞得如此淒苦——”

白落歡語氣中的沙啞與對老天爺的不公,讓一旁的言予安心如刀絞地不在吭聲緩緩走去左側的走廊繞過大樹來到正前方的正廳中,回頭看向白落歡。

“……先行坐吧,我先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在來。”

白落歡眉眼緊皺的暗暗歎息地走進燈火通明,有著一絲生氣的正廳便揮手道:

“去吧,我四處看看。”

“嗯。”言予安便掠過她走去了右側廊道。

白落歡看著這裡本該死氣沉沉,心中猜疑,不知是燈火的緣故還是他為了掩蓋死氣而改動了正廳。

她看著前方掛著一副梅花高枝的壁畫,

“嗯?”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走上前定睛一看,才發現朵朵梅花中有著一片楓葉與畫上字跡爽朗得字跡:

梅點楓枝幻青落,初時同見望情柔。

定下終身一世在,換得此生落言安。

白落歡眉眼一皺發現兩行語句不通不像一人所寫便緊盯著看時突然被廳外端著兩碗煮好的抄手的林成走到正廳前大喊道:

“吃飯啦!!”

!?

白落塵被這大嗓門一下子打斷了思路,回過頭看著林成傻乎乎的用手端著熱騰騰的抄手,不由蹙眉: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麼燙端在手中,手可是會燙傷的。”

林成一臉無事的吹了吹被燙紅的手指,傻笑道:

“皮糙肉厚不怕!落歡姐先吃,我在去端茶點來!”

“誒!?不必麻煩了……”

白落歡試圖阻攔卻看著活蹦亂跳得林成便早已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她便無奈地搖頭:

“還是老樣子,這麼匆匆忙忙的。”

……

而在慎獨外,虞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上台階時緩緩回頭看向墨丙辰。

墨丙辰溫柔相視與她,緩緩道:

“我還有些事未能處理,看你進去便離開。”

虞落愣了愣,心中糾結的鬆開手:“……也罷,你的手記得換藥——”

“還有——還有昨夜謝謝了。”

虞落努力的憋出這些話來,來表明心中感激。

墨丙辰注視著她有些微弱的緊張便淡然一笑:

“你我還會在見麵的,在我處理完事情後,我會來看望你。”

虞落一聽心中既有些竊喜的露出笑容:“好!”

虞落彎腰行禮後便緩緩走進,她捂著不明快速挑動的心臟而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為何既歡又痛?”

她帶著疑慮走進花鋪來到後院,卻看到前方正廳中隱隱約約的人影。

“是……落歡姐嗎?”

她緊眯雙眼久久看去時,心中猜疑的想要走過去,不由低下頭看到身上沾滿泥土。

“這般有失禮節,先回屋換身衣衫吧。”

她漸漸放低腳步聲,輕手輕腳的走去了右側第二個房間前推門走進。

而在她對門的房間打開,換了身乾淨衣服的言予安瞧到虞落關門的時候,麵色欣喜地走去右側火房。

此時的林成正準備著茶點,嘴裡哼著小曲,歡喜的正準備端過去時,轉身就看到言予安緩緩朝這邊走來。

“主人放心吧!抄手已經在正廳那了,不用麻煩親自跑過來~”

言予安搖頭淡笑地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托盤:“這些我端過去就好,對了阿落回來了~”

林成一聽小姐回來後眼含喜淚的哭喊道:

“小姐終於回來了!終於——”

“對對對!我多備了一份在鍋中溫著,還有!這裡有我為你們準備驅寒的茶水,記得喝啊——”

林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言予安於心不忍單手端著托盤,另一隻手用袖子為他擦去眼角淚花:

“不要時常想著我們,小橙子也應當多想想自己,此地無約束。”

林成心中歡雀得眼含喜淚,擦去眼淚直言道:

“應該的,主人救我我理當如此——不多說了,正廳的抄手恐怕要涼了,主人快些去吃吧,對了!端這些記得小心,茶還是熱乎的。”

言予安垂下手看著開始忙碌的林成,隻好默默的退到一旁端著盤子走出了火房。

而在另一邊。

墨丙辰穿過小巷來到“墨染”府前,府中紅布與風飄動,空氣中不由彌漫著染料中清淡的玫瑰香。

可當他看到大門無人,走進府內時隱隱傳來吵鬨聲,他神情一頓立馬大步走進,卻看到院中一位束發帶木簪,身穿深色黑衣的墨夫人“墨清縈”。

“夫人!夫人可千萬彆在剪了!這是少爺用好幾天才製作出的畫冊啊。”

一位丫頭試圖阻止墨清縈的衝動,可沒幾下就被夫人一把推開。

“走開!都是那個叫虞落的姑娘蠱惑我家辰兒,辰兒才如此!”

墨清縈直接拿起剪刀剪碎墨丙辰沒日沒夜所畫的圖紙,灑落一片。

墨丙辰走下台階麵色淡漠的看著地上先紙渣而說道:

“你先下去吧。”

丫頭一看少爺回來立馬低頭離開。

墨清縈一看是墨丙辰回來立馬將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跑過去拉著墨丙辰的衣袖:

“辰兒!辰兒啊,你看娘替你剪了這些,以後就不用日思夜想那個阿落了。”

“還有啊,黎塵煙那女娃子也從南嶼回來了,隻要一會來了啊,就為你們操辦喜事!”

“母親——”墨丙辰眼神中毫無波動的堅定,墨清縈肉眼察覺後鬆開了手陰森道:

“即使過了這麼久,那小姑娘怎麼忘記你怎麼傷害你,你是不是都執迷不悟,隻要她一人!!”

“你要把為娘放在哪裡!!”

墨丙辰看著母親一時的瘋狂,心中惆悵卻坦蕩地一字一句道:

“我從未想過忘記,母親——你不知她是在寒食之日將我從奔潰中帶來希望的人,也是她不顧寒風刺骨之痛也依舊如故的她啊。”

墨清縈身體僵硬,聽到話語中的“寒食”,眼神漸漸布滿紅血絲的朝天連連悲笑,不在啃聲的她流下那如肌膚般透白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