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浩瀚辰……
在被星辰布滿的心境下,一條紅綾不知從何處落下,鹿離煙右手提著靈燈,踏步生靈的照耀四周無儘。
而她另一隻手拿著一隻如生般的梅花手鐲走到帶有咒術星河鏈捆住雙手,一身狼狽的慕微吟身後輕聲道:
“心魔,執著誕生的你,有件物品給你,此物歸於暗香主——鹿鬱塵。”
慕微吟心神恍惚的回頭時那雙噬血的紅瞳看到手鐲上的雕刻空心的梅花紋路的啞鈴,眼神暗淡如死寂般地顫聲道:
“啞鈴——啞鈴……”
他伸出道道傷痕的雙手接過,眼中既流下了蘊含星辰般的眼淚,緊握手鐲捂在胸口處啞然失聲道:
“他諾看到我是這副戾氣纏身似人非人的模樣,定會失望了吧………”
鹿離煙垂下手,神色猶然地淡言:“你可知曉那時的你獨自一人前去斷絕時,兄長他曾來尋過我……”
二十世前,秋慕過冬時……
在楓葉環繞的閣樓下,一位眉眼柔情,雙瞳如梅花般紅豔撩人,半束長發上簪著一枝梅花,名為暗香主“鹿栯塵”來到女子麵前。
可當他拿出一個木盒子時,眸子中卻透出幾分淒然。
“兄長想托付給你一件東西與一句話可否?”
此時的鹿離煙雙眼淡綠帶有雙花圖紋的雙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接過:“是給今安的吧,哥還是放不下嗎?”
鹿栯塵並無反駁的坦然道:“是因為他本身乾淨純良,本不該於此,此去便是死,無回頭路。”
鹿離煙看出了他想要去那是非之地,試圖阻止他時,卻看到了他露出那蒼涼蕭索的笑容。
她握緊雙手忍住悲痛心中如明鏡般知曉前方凶險,心中不忍道:
“可你們視為兩界,哥……你也一般有去無回啊——!”
鹿鬱塵神情卻堅定如朽木,眼神充滿對一切的決心:“即使有去無回,我也宜將他救回!”
“他本該不屬於漆黑沼澤,他啊——隻是迷了路不小心陷了進去的星辰罷了。”
他看向木盒,不再多言的將半身花靈引入盒中手鐲,隨後漸漸露出歡笑道:
“鈴鐺為引指明方向,梅花為香護生平安。”
“他諾再次陷入,便將此物交遞與他,告訴他——我從未離開。”
滴噠——
那雙嗜血的雙眼漸漸被眼淚打濕化為了如泉水般清澈的雙瞳。
眼淚滴落,星辰浩蕩,圓月升起的那刻,他顫顫巍巍的將手鐲戴在左手手腕中的那刻,瞬間星辰下梅花刹那顯現,他手腕上的星河亦然消失。
鹿離煙握緊紅綾狠綿一擊打入在地,刹那間漆黑化明,二人隨之脫離來到了閣樓之下。
……
在正廳的白落歡喝完抄手,一臉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小橙子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言予安端著托盤走到桌前放下,將茶杯翻麵,拿起茶壺沏上遞在她手旁。
“若是還沒吃飽便將我這碗一並吃下吧。”
白落歡接過輕輕的吹了吹喝下後說道:
“這可使不得,你啊也彆忙活了,幾天未見都消瘦了。”
白落歡斜眼看他蒼白的臉頰便不由長歎,言予安卻依舊麵帶笑容的坐了下來:“……今日怎麼有空閒來寒舍了。”
白落歡放下茶杯,麵色無可奈何的回想起昨日在院中曬太陽的書差點被毀而長歎:
“本該昨日便來,可因昨日突然下的大雨,便來不及來此地,趕忙的跑回去收書了。”
言予安一臉微笑地問:“都保住了嗎?”
白落歡很堅決的一口否定:“沒有。”
“才怪~”白落歡看到言予安笑容逐漸消失的時候立馬改了話語。
“有些被淋到了,但還好字跡保住了,不然你給我的那些書就都毀了...”
白落歡說道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微變凝重:
“對了忘記說正事了,我這次來是因為淓靈鎮出現毒疫,已經有許多的老百姓身受不明而來的毒素,隻過一天時間,就死了幾百人。”
言予安一聽不就是昨天的事,神情暗暗思量地疑惑道:
“是何毒既會死傷幾百,可有準確的依據?”
白落歡從袖中拿出被拆過的信封,將其打開,裡麵赫然寫著:
“白家主,淓靈鎮出現不明的毒瘟已經造成兩百三十號人死亡,感染人數上升四百餘人!而此毒可使人在十分鐘內開始咳嗽發燒,咳出的即是綠色的血,感染性十分強大,還望派人前來搭救!”
這一看言予安眉頭緊鎖,好似明白了什麼,起身反問:
“可我不會醫術。”
白落歡看他猜出了自己的私心,便不在隱瞞道:“我想叫阿落她——”
“不必在說了,什麼事都能商議,唯獨牽連到阿妹的都不行!”言予安神情瞬間陰沉地提醒道:
“我不希望在有一天重蹈覆轍,所以抱歉。”
白落歡看他臉色大變,心裡也明白那件事的傷害力,可……
“可——這是關乎全鎮的人命……”
言予安一聽,更是按耐不住得捏緊拳頭,惹住怒意的堆笑道:
“也與她毫無關係。”
這句話讓處於懵懂的白落歡低頭一笑的搖頭離開時喃喃自語道:
“是啊,與阿落又有何甘。”
“那年好不容易忘記的……”
白落歡對自己一時的模樣所嗤笑的走出大門時,虞落剛巧便在門後全然聽到了一切。
白落歡雙瞳一愣:“阿落!?”
言予安一聽立馬走出時看到虞落身體明顯顫抖,不知所措的後退勉強一笑:
“為何?”
“不是的——”白落歡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撫,想要上前時,虞落心裡不安的步步後退。
虞落看著他們二人麵色明顯的雜亂,皺起眉頭滿臉問號:“我隻是問原因,為何你們一個個如此緊張了?”
……
而走在街上的白落歡回想起剛才的一切到最後默默不言的撩起額間發絲而心中譴責道:
“我有什麼資格,對啊——是那些人的報應,與阿落又有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