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當空,在城外唯一通往外界的河岸之上的橋麵上,白落歡眉眼微皺,雙眼犀利地看著輕微浮動的河麵而呢喃:
“淓靈鎮與繁惜不過兩天行程,若是毒瘟來此,恐怕更加焦頭爛額。”
白落歡思量片刻後,心中已有對策的抬手間,身後的侍衛大步走來,手持長槍地俯腰道:
“家主可有吩咐?”
“封鎖水路城門,嚴加看守,外來者一律不得入內!”
白落歡語氣沉聲厲狠,氣息似如一匹暗藏湧動的白狼般讓侍衛感到背後一涼,瞬間直起身鏗鏘有力道:
“是!”
隨即侍衛抬起長槍重重敲擊地麵的那刻,四周的侍衛瞬間明白,隨之有條有序的關上城門。
而在慎獨內,端坐在木椅上的言予安正拿著剪刀認真修剪麵前長出枯葉的白色風信子。
從門外輕步走來的虞落,躲在一個大樹盆栽後靜靜注視著認真起來特彆好看的言予安。
言予安嘴角微服揚起,停下手中剪刀,眼神瞥向虞落的位置滿臉掛笑道:“怎這般鬼鬼祟祟?”
虞落一聽邁出一步,繞著下巴聲音甜酥地喊著:“哥~這不看哥這般認真不好打攪嘛。”
“對了哥,這是白色風信子嗎?”
虞落湊近,雙手輕觸花瓣時,麵部緊皺地沉嚀:“好似...那裡很熟悉....”
言予安眼眸閃過希望得注視著靜靜起身原地深思的虞落。
虞落腦海卻隻是浮現出在何處有排排白色風信子,當她腦袋突然陣痛時,桌麵上的白色風信子卻毫無征兆得掉落一片花瓣。
毒魂現——
刹那間一縷血紅氣息飄過言予安臉頰上的傷痕,瞬間一把把銀針刺入心臟,猝不及防的他嘴角流出黑血,一把扔掉手中剪刀,極力壓製毒識侵入的他大腦,可早已潛入身為人類的他眼光一點點消失之際一滴眼淚的滴落,咬破的嘴巴不受控製的開口道:
“每年…寒雪……秋——霞、春燕、夏侯,一直站在你前後左右的人就是——墨丙辰,小時的承諾每年的風信子,你該想起來了,虞落姑娘~”
叮——!
廊道上的風鈴隨著襲來的微風響起,如同心重重的掉落在地,一段段強行灌輸的記憶,讓頭腦支撐不住的她口吐鮮血,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再也沒有意識的重重倒在地上。
而言予安的楓玉發出了強烈的靈脈散去了臉上的幻術,言予安臉頰的那道腐爛的傷口早已毒到深處,進入識海。
劈啪——
一盤楓糕掉落在地,林成看到地上昏迷的虞落和毒靈與楓靈圍繞的言予安,雙眼打顫的大步上前,一把接住搖搖欲墜得言予安,大驚失色地喊道:
“主人!!小姐!!你們醒一醒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
而剛走在枯林中的墨丙辰突然雙瞳一震,嘴角不禁流出鮮血,心中仿佛被緊捏著一般喘不過氣,他立馬扶著枯樹,捂著嘴咳嗽不止。
鮮血化過指尖滴落在地,眼底暗淡的他試圖回頭邁出沉重的步伐走下山時一陣清鈴響起,手腕上的白繩在一刹間化為了紅色。
在那斷崖的一座涼亭中,楓葉突然的狂躁,鹿離煙紅淩詫然顯現,在腦海中出現她們倒下的畫麵。
她手中凝聚楓葉般的靈轉動手心,一朵雙花顯現,看向前方身體通透的慕微吟緩緩歎道:
“終究還是開始了……”
慕微吟一聽雙眼豎起地看向麵色凝重的她,心中猜到一二卻不敢相信地問道:
“何意?誰出事了——?”
“慎獨和被手繩相連之靈牽扯到的墨丙辰。”
鹿離煙語調字字到來,慕微吟瞬間慌了神般的想要出去時,突然他麵前飛來一朵花苞待放的雙花。
鹿離煙:“不可魯莽,那具軀殼早已被紫電打散,現如今的你隻是一縷魂魄。”
慕微吟神情詫然,緩緩看著自身通透的雙手而露出連連苦笑:
“對啊,那具身子隻是借用他人屍骸,如今沒了——我便為了孤魂,即使能從鎖魂鏈中脫離,都隻是暫時罷了。”
鹿離煙緩緩抬起右手,紅淩纏繞手臂,語氣嚴肅:
“現如今普通人的屍骸無法對抗那些暗處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