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襲來遮擋了銀白月光,而狂奔到山腳下的言予安卻看到遠處的城門緊閉,侍衛重重把守。
夜黑風高之下,白落歡披著長袍站在城門之上眺望不遠處本該一閃一閃的湖麵卻有些不悅的歎了口氣。
在身後一位身披紅袍穿著正式的侍衛走到她麵前低頭拘禮道:
“家主,已將蕭神醫賜的靈藥給百姓發放,但唯一留在竹林的二人來到了城門下,我們是否——”
白落歡神色深沉的雙手交叉:“放行吧,即是有命回便是無礙。”
“你且吩咐其餘兄弟,嚴加看守,我怕——毒瘟是人為,恐不止一個。”
侍衛一聽後微皺眉頭得直起腰,目光不定地說道:“明白。”
侍衛雙手抱拳離開後,白落歡聽著腳步聲漸漸離去,看著城門打開的那刻,她心中隱憂地念著:
“予安你到底在何處.....”
噠噠噠——
“等等!!!”
“予安!!?”白落歡立馬打起精神的低頭望去,看到一身灰頭土臉的言予安急匆匆的跑來,卻被侍衛一把喊道:
“站住!諾在上去一步,直接處決!”
言予安緩緩停下腳步俯下腰,有些喘不過氣地解釋道:
“你且放心!我身上無感染,請求放我進去。”
這話一出,在城牆上觀摩的白落歡不禁欣慰的笑出了聲的轉身離開。
而侍衛一槍敲下,朝他嚴厲的說道:“口說無憑,來人!將他帶去竹林!!”
“是!”
站在城門左右臉上佩戴頭盔的侍衛氣勢洶洶的朝言予安走來,言予安瞧著那兩位百姓走了進去,在看向步步逼近的侍衛。
“且慢!他來的方向且是竹林的方向,那自然無礙,放他進來。”
在城門下走來的白落歡,厲聲俱下的喊道,讓所有人聽到差遣紛紛向言予安鞠躬表示歉意的離開。
言予安看到是她,鬆了口氣地朝她微幅彎腰表示感謝。
白落歡走來撓頭解釋道:“如今淓靈鎮一夜間鬨出了毒瘟,眼下這唯一的水路必須封鎖,不然恐生大亂。”
白落歡將手中的玉佩交還給他道:“這個歸還與你,進去之後我與你詳細的說——”
言予安回過頭看向前方的水路幽色而沉默:“此塊楓玉隻是我那塊楓玉的另一塊罷了,無需著急歸還,我現如今有事便先行離開了,剛才多謝了!”
“欸——”白落歡還沒說完,言予安就急匆匆的跑進了城中。
城中安靜如死城一般,言予安看著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心中更加憂心重重。
他不管腳如何擦破了血,依舊咬牙隱忍的跑過三個街道,一個茶館後,終於來到了慎獨花鋪門前,雙腳也止不住的瑟瑟打顫。
他氣喘籲籲的邁出艱難的一步走上階梯,來到大門前拿出鑰匙打開的那刻,鋪中的燈火閃爍映入眼簾,可下一秒……
“妹妹!!!”
言予安著急忙慌的邊喊邊跑去後院找尋一個個房間卻沒看見虞落。
隨即拿出腰間的楓玉,放在掌心前,閉眼克製混亂的心緒後心念道:“楓玉連心,尋與白玉,告知何方。”
烏雲散去,溫柔似清泉般的靈灑下那刻,楓玉閃爍靈光,形成了一朵潔白如寒雪,花心如血珠般的梅花顯現在楓玉之上。
言予安睜開雙眼,看到再次出現的梅花之靈,卻隻剩下四片之時,神情一愣的捏緊左手想要停下施法時,月光的襲來讓他猝不及防。
“化紅了!?”
他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梅花被月光的照射下漸漸化為了豔麗的玫紅色,他立馬收回楓玉,後退到黑暗處,心神不振的垂下手,腦海中也漸漸響起一句話:
“安兒,你要記住,楓玉有靈,如同魂,這時的靈如沒有被塵世沾染過的潔白,諾化為了豔麗的玫紅的那刻,就要清楚的明白,心在何處了——”
“那阿娘,心在何處是什麼意思啊?”
是——遇見心愛之人或是留戀何人才會顯現。
言予安雙眼的深沉,閃過一絲詫異的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月光,嗤笑道:“絕對不可能。”
.....
莎莎莎——
“到底在哪?”
黎塵煙拿著竹子,摸黑地走在竹林中,一臉懊惱的用竹子敲打地麵:“早知竹林像個迷宮般,就不偷偷逃離了,現在好了,在哪都不知道了。”
“煩死了!!!”
一氣之下,狠狠的將竹子敲斷在地,她的怒吼聲引起了林中棲息的鳥兒,鳥兒似然被驚嚇到了一般全部飛上天空而去,響起了陣陣讓人寒磣的“咕咕”聲。
黎塵煙骨子裡透露出的狠烈,看著手中斷掉的竹子,直接扔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廢物的竹子。”
可當她走的那刻,竹子似然被惹怒了般揮動竹葉,彎下竹身一竹揮打在了黎塵煙的背後,黎塵煙猝不及防的被打飛,重重的磕在堅韌的竹子上倒地,口吐鮮血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會——咳咳—!!”
竹子將她重重困住,竹葉如刀片般劃傷了她的手臂,發出了痛苦地嘶喊聲:“啊!!!!”
嗯?
在屋內,蕭翊翻閱書籍突然神色有些詫異的扭頭看向窗外,帶有一絲恥笑的搖頭:
“活久了,什麼傻子都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