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瞥頭看向趴在桌上睡去的林成,便將桌上的香爐熄滅。
蕭翊起身拿起被子蓋在他身上,彎下腰,眉眼歡喜的看著睡著時依舊還是那般眉眼靈動,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輕輕搓了搓他那白嫩的臉頰,心情舒暢地輕聲道:
“諾是這般瞧見我不躲該多好——你又為何處處躲著我呢?”
蕭翊一本正經的直起腰陷入久違的思考,隨後看向外頭還未處理的事,無精打采的走去外頭關門的那刻,眼神依舊不放心的瞥向林成,心裡念著:
“很快回來。”
大門關上,陣陣微風襲來,夜景之下,竹葉回響著“莎莎”聲聆進蕭翊的耳中,當他轉身的那刻,眼前竹靈的靈脈清晰的烙印在他的眼中,他閉上雙眼,張開掌心的那刻,竹靈彙聚化為了一把雕刻竹子圖案的玉笛。
他握緊玉笛,放在嘴角前,平息心緒吹奏時,笛聲猶如經曆沉淪般的孤獨與低凝。
竹笛聲讓砰然大怒的竹子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而困住黎塵煙的竹子也恢複了往日的清冷,被打的一臉茫然的她,挽著流血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站起,吞咽口中殘存的血而犀利道:
“切!要不是偷襲看我不——”
“安靜哦~”
突然身後傳來語氣俏皮卻藏著一絲嚴厲,黎塵煙艱難的轉過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後退了幾步,目光驚詫道:
“這這這——怎麼突然出現了一座木屋!?我記得沒有才是的啊!”
蕭翊右手手指輕輕觸到嘴唇,輕聲“噓”了一聲後,善意的提醒道:“來此地,時刻牢記管住嘴巴哦~因為——”
蕭翊臉色瞬間凝固地接道:“這裡不是你隨意發泄的地方。”
“你怎麼!?難道你就是蕭翊?!”黎塵煙揣著懷疑的雙眼四下打量了一翻後,突然露出了理所應當的模樣,牙尖嘴利地說道:
“你即使大夫,就幫我看看手臂上和這些傷,在幫我包紮一下...”
“.....”蕭翊靜靜的看著她在那說那些無禮的要求,讓他心頭生感陣陣不悅地握著手中的竹笛,有種想要教育一下眼前刁鑽的女子時,林成揉著雙眼走到門前低喃著:
“蕭翊...為何這麼吵啊?”
蕭翊一聽眼眸一直的轉過身看到衣衫單薄的林成後,二話不說的大步走向他,利索的脫下外衣為他披上,語氣瞬間充滿擔心的說道:
“先回去休息,我先將這刁鑽的人送走,在來與你說一件事。”
身後的黎塵煙一聽立馬懊惱道:“什麼刁鑽的女子!你過來說清楚!”
林成微微歪頭看向黎塵煙,即有些驚訝,可反之看向眼前遮住他視野的蕭翊。
“什麼話不能現在說?而且那人我認識,她是——”
“我不管她是什麼人,她惹怒了此地的靈,我即要給她點教訓,再則你要聽話~”
蕭翊說道一半輕輕勾了他的鼻子,林成嫌棄的後退,轉身一臉朦朧道:“油嘴滑舌,不與你說了,你將她送走便是,她——以前也挺好的,並不是這般性格。”
“......好。”
蕭翊關上門,神色凝重的打斷她那厭煩的話語:“都一再強調把嘴巴管好。”
!!
瞬間黎塵煙嘴前出現一片竹葉牢牢封住了她的嘴巴,她神色震驚的指向他,想要說什麼卻被竹葉牢牢封住說不出口。
可蕭翊眉眼一低,打量著她體內的一股不知哪日破損的靈脈,眼眸掠過一絲竹息之靈後淡淡地說了句:“即安靜了就該離開了。”
蕭翊瞬間瞬移到她身後一股靈力打進她的體內:“竹印。”
!!
她的筋脈被一股封印的術法所封印,黎塵煙捏緊雙拳低吼著,臉上瞬間青筋爆出麵色通紅。
而蕭翊似然在她身後寫下一道靈法後最後說了句:
“竹靈之意,壓陣邪祟。”
突然一股強烈的風吹動衣袍發絲,蕭翊看著手心的黑氣瞬間被自身靈氣淨化,可臉色卻異常的凝重的他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看著被痛昏過去的黎塵煙,他睫毛一顫,沉默不語的揮手將黎塵煙送回竹林之外。
而他意味深長的深吸一口氣,神色如暗中竹葉般黯然消極的咽下難言之語。
而在屋中透過窗戶默默看著一切的林成而不由歎氣道:“這次——你又看到了什麼.....”
蕭翊獨自一人停留片刻後,轉過身看向偷偷觀察的林成,而露出無奈一笑:
“見怪了。”
林成有些愣住的看著微風中清冷風流的他,默默搖頭:“你——想說什麼?”
蕭翊一聽歪頭假意思考一會後慎重地說道:
“我很想知道你並不討厭我,為何還要刻意的遠離我?這幾年來我不來尋你,你就都不來看我了,你可知...我每時每刻都在等你來找我,即使一次也好。”
蕭翊眼中那不該有的情愫注視著他,林成卻神情冷漠的撇開頭:
“我無閒打擾你。”
這冷冷的一句話,讓四周都隨之寧靜了下來。
蕭翊低頭睫毛一顫,臉上那自嘲的笑容卻讓人憐惜,那般的笑容像是自嘲一人的獨角戲,也自嘲自己活了許久還是看不透的側過身,微微轉動指尖的那刻,門窗瞬間緊閉,林成下意識的頭往後傾,臉色一沉的攥緊衣裳,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沉默。
而在竹林之下,寒風凜然的夜晚,他一人抬眸神情可耐的注視著竹葉,可漸漸的眉眼彎起,回憶道:
“橋相遇,竹葉林,你所困,我心奇,看不透,猜不著,你且是——唯一。”
可———
如今再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