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其祁說完，調整著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混亂的呼吸。薑素等著葉其祁平複下來。“對不起。”葉其祁有些後悔。

“為什麼道歉？”

“我好像不應該......對著你說這麼多。”是啊，彆人憑什麼要接受你的負能量，憑什麼做你的垃圾桶。

“其祁。”薑素明白葉其祁的意思。“你有可以和你聊這件事的朋友嗎？”

“我......”葉其祁啞口無言，是啊，確實沒有。

“你不能和父母說，因為他們會擔心，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甚至可能覺得你這樣會不會得罪領導，會不會影響工作，對不對。”薑素柔聲地和葉其祁分析著。

“嗯。”葉其祁眼眶有些紅，薑素怎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你也不能和同事說，背後議論領導是職場大忌，你都明白，對不對？”薑素其實想揉揉葉其祁的腦袋，小朋友現在肯定很落寞。

葉其祁吸了吸鼻子“嗯。”

薑素聽出來葉其祁有些哽咽，她心裡也不舒坦。

“和你不同職業的朋友又聽不懂你說的，所以你也沒辦法和他們說，對不對。”

“嗯......”葉其祁眼淚都掉下來了，薑素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很難過，你需要有宣泄的途徑，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是嗎？”

“可是......可是我不想，我自己可以。”葉其祁都開始抽泣了。

“我也可以，我可以聽你說，我可以幫你，我希望自己不是你排除了所有選項之後，隻剩下我了，才來找我。我希望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最後一句，薑素在心裡默念，沒有說出口。

“對不起。”聽著薑素的話，葉其祁怎麼覺得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了。聽到“對不起”的薑素無奈地歎了口氣。

“傻瓜。”薑素淡淡地一聲，暖了葉其祁的心房。

“薑老師，我，是不是不應該......”在領導麵前拍桌子，摔門，走人。啊，葉其祁你真是出息了。

薑素淺笑一聲“事情都做了，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其祁，在處理學生問題的時候，往往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就像你今天做的，你和校方的一再忍讓其實隻會讓家長覺得是你們理虧，所以不敢拿她怎麼樣，那就是會得寸進尺的。你今天這門一摔，說不定倒是給了你們校長一些發揮空間。”

薑素這聞所未聞的清奇思路，讓葉其祁震驚不已。“發揮什麼？”

“我們老師被你逼的都要精神錯亂，你得負責啊，毫無證據地汙蔑，那就是誹謗。”薑素在那裡學人說話。“我要是你們領導，估計還得打個配合，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葉其祁被薑素逗得笑出了聲，剛還在哭，現在又笑，真應了那句哭笑不得。

聽到葉其祁笑了，薑素也不由地嘴角上揚起來。

“不過好像真的，都到現在了，領導也沒有找我哎。”這都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風來將擋水來土掩嘛。”不因為未發生的事而焦慮是薑素的原則之一。

“好。”葉其祁的心情隨著和薑素的聊天也在逐漸轉好。突然間，葉其祁想到一個問題。

“薑老師。”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一依在學校裡也喜歡上了她的老師，那你會覺得是老師的錯嗎？”葉其祁拋出的問題，薑素並沒有猶豫，直接了當地回答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