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渾噩噩的來到任務目標麵前,執行公事般詢問對方的名字,得到答複後,用劍刺進對方身體。
血沒有濺到他的身上,反而染紅了那張信紙,那張紙像是吸飽了血的水蛭,鼓脹起來。
所幸江庭落還認路,避開一眾家丁後匆匆趕回禦香樓。
“先生的信紙是仙術做的。”江庭落將信紙擺在桌麵上。
“何以見得?”陸冶鶴品了一口茶。
江庭落仔細想了想“它可以帶路……還能吸血。”
“哪有那麼神奇,帶路這件事不過是你的臆想,你的任務目標的位置在雜書上都能查到。”陸冶鶴否認這件事。
江庭落恍然記起自己似乎真的看過這類書籍。
接著他換了另一個理由。
“它能吸血。”
“隻是紙質較為特殊罷了。”陸冶鶴淡淡開口。
江庭落有些疑惑,他還從未見過能脹起來的紙張。
“你先下去用餐吧。”江庭落回來的時候已經午時。
“好。”江庭落自然是不信對方的措辭的,但他沒有證據。
陸冶鶴手指微微抽搐一下,一滴烏黑血珠從指尖滾落。
“你為什麼要叫我先生?”陸冶鶴沒由來的開口。
江庭落頓住腳步,聲音有些悶悶的“我不知道。”
叫樓主太過界限分明,可他和對方關係其實也還沒親密到哪裡去,這個稱呼確實有些僭越。
“先生如果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可以改。”江庭落這麼說著,心裡一滯,平時幾乎感覺不到的心跳,此刻跳動得格外劇烈,幾乎要跳出胸腔。
“不用。”陸冶鶴沒有對江庭落對他使用的稱呼感到不滿。
“你留下來在我這兒用過餐再走。”他留下江庭落。
江庭落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變了主義,但還是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坐上椅子,看著陸冶鶴手上的動作,對方似乎在畫什麼,認真得很,隻是畫紙上朦朦朧朧一片看不真切。
江庭落好奇的湊上去,被陸冶鶴用筆杆點了點眉心。
見對方並不想讓他看的樣子,江庭落老老實實的坐著,戳了戳那張吸滿了血的紙,竟然意外的有彈性。
陸冶鶴歎了一口氣,捉住他的手,對方怎麼就像個孩子一樣?什麼都要摸一摸看一看。
“這種紙是用人皮做的,不嫌惡心的話你就繼續玩吧。”陸冶鶴露出一個和善的表情。
江庭落默默放下手中的人皮紙,哀怨的看著對方。
陸冶鶴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我都說過紙質特殊了。”
江庭落沒有玩的了,隻能趴在桌子上等飯來。
手腕還被握在對方手裡。
侍衛端著飯菜,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江庭落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臉上滿是怒氣和紅暈(被對方不提前說是人皮給氣的),手腕被自家主子捏出好幾道紅痕。
這畫麵太美,他實在有些消受不起。
陸冶鶴瞥了他一眼,侍衛自覺的把飯菜放在桌上,微微揖手。
“樓主,屬下先行告退。”我不打擾,我走了哈。
他是真沒想到,他們樓主竟然有一天還能找到真愛。
之前他們私下打賭都賭的是陸冶鶴不會婚娶,現在看來,真特麼打臉。
“彆在這裡丟人現眼。”陸冶鶴語氣冷淡,似乎知道他所思所想。
侍衛頓時變成玻璃心。
看看看看,有了媳婦兒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說話也硬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