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收回的手一頓,又重新伸了回去,拿著外套,穿鞋,留下毯子跑回了暗門之後的房間,隨意地掛到熨燙機上扒拉了幾下。
遞給森鷗外的時候,林把他臉上的不情願看的一清二楚,但這一次,即使男人再流露出怎樣的情緒,林都不再給予回應,回到暗門之後的房間洗漱。
他衝澡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又帶著一身水汽回到了首領室,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而當聞著茶幾上食物傳來的香味時,林卻摸著手下坐墊某處光滑的手感默默感到了些許不好意思。
原本這塊有他不小心用手術刀劃出的劃痕,此刻這片痕跡卻消失不見,那就意味這個沙發,已經不再是先前的那一個了。
青年麵上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而是當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人的麵,泰然自若地拿起茶小抿了一口。
隨後,他清了聲嗓,想要開口為自己並不存在的愧疚道個歉。
猛地拉開的大門打斷了他的動作。
這一次,等到森鷗外重新將視線放回青年身上的時候,對方已經無比自然地又抿了一口,似乎杯中的茶對於他有莫大的吸引力般,再無開口的意思。
森鷗外:工資全都給我扣光光!
他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走回主位坐下,和如約而來的赭發少年商討事宜。
林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麵前廣闊海平線上向遠處駛去的一艘艘巨輪。
它們劃破波濤,推開海浪,海鳥盤旋而上,向著遠方前進。
昨夜,或許其中一艘船上了貨物少了一些,不能在今日,載著血與淚駛向利益構築的彼岸。
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些…茶杯輕碰桌麵的聲音響起,少年循聲看去,卻隻看見青年向後倚靠的發頂。
他應答了男人的詢問,重新繼續報告,目光交錯間,沒有發現麵前人若有所思的神色。
黑暗之中唯一的一片月光。
怎麼不吸引人呢?
*
無論多麼深的夜,港口黑手黨仍未入眠。
之前的林並不包括在內。
但今夜,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潛意識在腦中催促他保持清醒,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
沒有太多的糾結,他披著外套走出房間,在熟悉的沙發上坐下,借著月光看起了手邊未看完的小說。
往日裡有趣的情節在這一刻卻變得寡淡了起來,倒不是後麵的劇情急轉直下,而是讀者失去了專注的能力,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往外界。
【難道我要生病了?因為沒蓋好被子?】
【…你的被子真的會有在你熟睡的時候從身上掉下來的那一天嗎?】
【我就當作這是你的誇獎了,指引者】
又翻了幾頁,依舊和之前彆無兩樣,林隻好把書簽重新夾回開始的那一頁,打算第二天再重新看。
但總有些許不對勁。林合上書,突然想到了今晚明亮的月光。
他睡之前,不是把擋板關上了嗎?
“不看了?明明情節還挺有趣的”
陌生的聲音自耳旁響起,青年的瞳孔一縮,下意識摸向夾層中的手術刀,卻在反擊時被入侵者準確地抓住手。
隻是輕輕一擰,腕間傳來的劇痛迫使刀具掉落在地,無法在厚重的地毯上發出任何聲響,可來者卻發出疑問的語氣詞,將青年甩向辦公桌。
蹦的一聲,在林踉蹌扶著桌子起身時,金發人影走過來,掐緊他的喉嚨。
“剛剛那一下應該讓你嵌到牆裡的…重力不對你起效果?可異能無效化是一個黑發的少年”
“算了,異能起不了效果,刀總可以”
那把掉落在地毯裡的銀白刀刃嗖的一下飛進青年手中,對準林的脖重重劃了一刀。
預想中血液飛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金發青年皺起眉,鬆開手,空氣重新進入灰發青年的胸腔內,令他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
他抬頭,對上和自己一樣的蔚藍色雙眼,眼底帶著好奇和深意,“你就是那個‘書記官?’看來那些人瞎貓碰到死耗子,誇大其詞的傳言倒是剛好猜準了‘不死之身’的事實”
“咳,世界上沒有不死之身”
林強撐起上半身,他本來就不太擅長近身格鬥,更何況麵前人即使不使用異能,本身的力量便足以置他於死地。
眼看青年就要走向他,打算以最原始的方法送他歸西迎來自己的第一次GG,林強睜著眼,視線卻在不經意間瞥到了對方隨手放在一旁的帽子。
“那頂帽子為什麼會在這?!”
聞言,青年止住腳步,淩厲的視線重新落在他臉上。
“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