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她塵封二十八年的心,第一……(2 / 2)

和那日第一次的見麵截然不同,明明心中恐懼,卻竭力冷靜,緊咬下唇,不免讓人心生憐惜。

他得救她,也必須救。

呼延定淵壓下嘴角,許是怒意,周身莫名的壓迫微微散發,眼下的陰翳使二人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如果我是你,便會立刻束手就擒。”

鬆柏不敢置信,想起這幾天的經曆氣笑了:“束手就擒?你又知道什麼!若等著被你抓,然後被你殺人取物?我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現如今有多少人想要我的項上人頭,或者是我手裡的東西…”

鬆柏瞟了一眼自己懷中的物什,還在。

“而你,你是想要我的命?還是它,又或者全都要?”

呼延定淵直言:“我都不感興趣。我知道你逃亡多日,被無數人追殺,官府,朝廷中人…但唯獨我不會殺你,你要知道,若我想殺你,在碧水樓門前你便已經死了。”

鬆柏想起剛才呼延定淵刺中他的那一幕,現在傷口還流著血,隱隱作痛。動作穩準狠,絲毫不拖泥帶水,他確實有足夠的能力殺死他,不費吹灰之力。但此番下來,呼延定淵卻沒殺他,那他為何緊咬自己不放?

鬆柏握刀的手又鬆一分,他實在沒辦法了,無論逃去天涯海角,可天璿閣也不會放過他的。

鬆柏失魂落魄:“那你到底…”

呼延定淵:“現在,立刻放開那位姑娘,然後跟我走。如若多猶豫一刻,官府的追兵便快一分。”

宋文聽懂了一些,忙補充道:“是啊,這位公子言之有理,此處是東門,離官府不遠,尤其今日人流眾多,剛剛又發生動亂,這必定會被人傳進官府,一旦知曉還是會來逮捕你!”

性命麵前,正義是次要的。也是因為,鬆柏看著拿刀抵著她的脖頸,實際上皮膚並無痛意,說明持刀者無意傷她,也說明鬆柏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如此。

鬆柏腦子混亂,不知是被宋文說服,還是被呼延定淵的威懾力鎮住,他默默放下刀,將宋文推向了毋寧死,他衝呼延定淵無力的喊道,“若你騙我,我們同歸於儘!”

呼延定淵沒理他,眼波流轉,偏移到了宋文頭上鬆散的碎發。

他站而頷首,似是道謝福禮,遠遠看去也能知曉他是在道彆禮,像上次一樣,但這次宋文沒有逃走,在毋寧死的寬慰下也鎮定的回了禮,全了二人之間的禮數。

“謝謝姑娘。”

“不謝,那位…穿黑衣的公子在催你了。”

宋文眼神示意後方,鬆柏額頭直冒冷汗,“上馬,快!”

官兵近在左右,事不宜遲。

呼延定淵的眉目上揚,聽到催促又垂了下去,他看向她的目光閃爍,燈火闌珊,明黃稀鬆的打在他的臉上,比月色還要美。

“失禮了,姑娘,先生,在下告辭。”

少年高昂,高尾發鬆長飄揚的散在肩頭,寬闊的身影直到上馬後拐入街巷,二人淡淡消失不見,宋文仍舊沒有收回目光。她塵封二十八年的心,第一次有了小小的悸動。

而且是為了一個男人,不是體測八百米的那種心動。

毋寧死:……

他用手晃了晃直愣愣的宋文,“徒弟,你的眼睛快黏在他身上了。”

宋文緩過神,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宋文辯解道:“我沒有,我就是沒見過那樣的人,多看兩眼而已。”

沒辦法,宋文完全是個看臉主義的人。

毋寧死有心笑弄:“沒見過?確實,像剛才那位公子的樣貌,北州是沒幾人能及…你咋沒問問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有無婚配啊,為師倒是可以…”

宋文一驚:“您說什麼呢!我還小!”

毋寧死大笑,一掃剛才的惶恐不安:“徒弟啊,為師什麼也沒說,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隻是想收他為徒,叫他做你師弟罷了,莫非你真……”

“沒有,師父您慣會調戲人取樂。還有師父,剛才脅迫之事,千萬不能與我家人述說,尤其是小蝶姐姐!反正我也沒事,您老人家就看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份上……”

讓小蝶知道了,非得和那黑衣哥們拚個你死我活。

毋寧死點頭道:“行,那我隻說那位公子的事兒。”

宋文喊道:“那個也不要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