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什還是叫了上次那位嘴碎的小廝,他腿腳利索的跑來呼延定淵身邊。
納什從懷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對了,公子。這是你吩咐我去打的簪子,還鑲了朔金特有的寶石。”
呼延定淵聽到簪子這兩個字才回過神,拿過手裡撫摸著,眼裡晶瑩泛著星點。
“做的不錯。”
也不知還有沒有緣分,能再還給人家。
呼延定淵心情好,小廝收到一包不輕的錢袋子,笑得眼睛都睜不開,“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二位公子還想聽什麼?”
納什:“當然還是有什麼講什麼了,我們也在北州這玩兒累了,想打聽打聽最近關卡安不安全,城裡還動蕩否?”
“哎喲,二位公子還真是幸運,前兒幾日窩藏在北州的賊人,搞得城裡還人心惶惶,但您猜怎麼著,他被兩個逛妓院的登徒子抓走了,聽說是出了城...現在關卡卸防,您們就放心大膽的走吧!”
呼延定淵/納什:“什麼?”
二人瞪大了眼睛,納什搶先一步說,“登徒子?逛妓院?不應該說是捉拿賊人的二位梟雄嗎?”
呼延定淵扶額,“南雍官府真是為了逃避責任,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等等,那她豈不是也會這樣認為?
他心裡莫名一緊。說不上在乎,可他就是不想讓宋文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
“全北州都知道這件事?”
小廝點點頭,“是啊,全北州都知道啊!北州也不大,所以消息傳的靈通。”
納什似乎看出來了呼延定淵的顧慮,“反正我們也要走了,也無妨的。”
呼延定淵話音失落,眼裡的微茫漸漸黯淡,“是啊,竟然要離開北州了。”
突然有些理解鬆柏臨走前為何那樣不舍,為何露出那樣貪戀的眼神。這北州雖是貧瘠,卻長存悠淡,也有所寄托,如落水流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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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書信還沒來?”
梁紅玉安慰似的拍拍宋世忠的手,“沒事的,我再問問,興許是那邊出了點問題…”
宋世忠搖頭,“不對。他與我承諾,隻要他在一天,每月的書信必定準時到達於我,否則他便是性命攸關!”
他在簡陋的屋子裡來回踱步,還是歎了口氣,“夫人,我們得去趟臨京看看。”
梁紅玉驚道:“你瘋啦官人?雖說大赦了,但你當真以為戚洵那豺狼會放過你?”
“可我總歸是要還將軍一個公道...”
梁紅玉擰勁兒地拽宋懷忠,四下看了看外麵有沒有人,低聲恨他道:“官人怎麼又提!不是說以後絕不再提那事了?”
宋世忠眼眶紅的不行,憶起往事,又如煙泯滅。
“娘子,我真的,非去不可…”
梁紅玉看著他良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顫抖道:“帶上文兒一起去。我們是一家人,不能分開。”
第二日早,這對夫婦便和宋文和小蝶說了這事,還說越快越好,不必帶多少行李,還會回北州的。
宋文:“還會回來?”
不對啊,這跟原劇情不一樣啊!她的好大爹不應該是奉旨回京嗎,還是被封了樞密院的知院,風風光光的走,哪兒還能回來?這難道跟大伯父沒來的書信有關?
梁紅玉:“是啊,我們就去看望你伯父就回來了,多逗留在都城也不是那回事兒。”
小蝶突然緊張兮兮的,自言自語的說,“臨京…去臨京…沒事,會回來的,我們偷偷去,然後趕緊回來。”
宋文看她麵色慘白,如此反常,關心詢問,“小蝶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小蝶緩過神,手附上宋文的小臉蛋摸著,“姑娘我沒事,就是有點不愛出門而已。”
宋文:“父親沒接到什麼消息嗎?”
她想在確認一下,說不定是密旨呢,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道。
宋世忠也正擔憂:“我倒是想,可你伯父一點風聲都沒透露。”
梁紅玉拉她過來,也是說給自己官人聽,“好啦,你也彆太擔心,你伯父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
宋文心裡莫名不安,總覺得夫婦倆有事兒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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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宋家人踏上了臨京的路程。為了早些見到宋允文,本想租個馬車,但宋家實在窮困,好在宋文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便把坑張玨民的錢拿了出來,當了路費。
宋文雖然肉疼,一文不剩,可伯父事大,滋事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