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 “你還記得我嗎?”(1 / 2)

等一場春雨 山逢 3956 字 9個月前

陳清綏這個名字,清山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聽見有人提起過了。他目光緩緩擲過去,隻見姑娘垂下了頭。

他怔了一瞬,然後朝她的方向微微垂首,輕聲道:“福主。”

沒有回應,沒有錯愕,什麼都沒有。

雲歡猛地抬首,眼中有幾分不可置信地望著他,隨即又笑著搖搖頭,上前一步,身上的疲累在這刻似乎消失不見了。

白韻拉拉她的衣角,輕聲問:“什麼情況?”

雲歡沒說話,朝白韻笑了下。然後走至一旁,麵色平靜下來,才道:“韻姐,你不是要看相算命嗎?”

“福主是要看相算命嗎?”清山問。

“卦象一事我並不善於,但我的師弟對此頗懂。”他淡淡道,喚了聲“清念”,剛剛在外麵灑掃的小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掃把在門外候著,此時一喚就走了進來,看了看她們,然後問道:“師兄,何事?”

雲歡瞧著,心中微澀,你看,連言語間,都與他們隔了一道山這樣的距離。

白韻已經湊上去,把事情說清楚了。

隻見清念點點頭,看了眼她的方向。

雲歡突然有些倦,自己一個人去了院子裡。

四處走了走。

如她所想的那樣,這裡到處都雕刻著圖案,看起來像是道教的某種意義上的象征。

四四方方都是石築成的房子裡,真的可以獲得自由嗎?

雲歡突然想到這樣的一個問題,她抬起頭,從這個四方的天地裡望著天。

天還是那個天。

雲還是那朵雲,山也不會移。

自由嗎?

雲歡不知道,但她覺得應該是自由的吧。

回到堂內,白韻已經算完卦了。

問她:“小歡,你要不要也來算一下?”

“那麼辛苦上山,不算一下,多可惜啊。”

雲歡看了看四周,他已經不在了。

她垂眸思忖片刻,笑了下,“好呀。”

走上前去。

清念看她一眼,把手中的羅盤和銅錢移了過來。

“福主想要算什麼?”

雲歡沉思一會,盯著小道士的眼睛,笑了起來,語氣敷衍似隨口一問,“也能算姻緣嗎?”

但她目光裡全是認真。

“能。”清念點點頭。

說完就起卦。

銅錢高高拋起,又穩穩落在羅盤上。

不過轉瞬,可她的命運卻也好像隨著銅錢落下定了一樣。

雲歡突然不想算了,站起身,就往外走,不看那羅盤,隻丟下一句:“還是算了,抱歉。”

“哎,小歡?你乾嘛呢?不看了啊?”白韻在身後叫她。

小道士目光從那道清瘦的背影移回到羅盤上。

坤下,乾上。

這卦……

小道士嘴裡喃喃什麼,又望向了雲歡離去的方向。

“這卦怎麼樣?”白韻問。

“不能說。”清念搖搖頭,抱著羅盤走了。

白韻看著他背影,張了張嘴,嗔怪道:“這麼著急乾嘛,不能說就不說是了。”

雲歡在道觀外麵走了走,直到臨近中午那會才回到道觀。

走進去就聽見白韻在問:“你們這有沒有午飯啊,可以給錢的。”

“福主,有的,不用錢。”那是一個雲歡沒見過的道士,看起來倒是比清念小道士要大上一些。

“這樣啊,那麻煩清禮道長了,不過錢還是要給的,一點心意而已。”

雲歡也是這樣想的。

直到中午吃飯時,雲歡才又見到了清山。

可能因為他們三個都不愛說話,桌上氣氛很安靜,白韻有些不敢說話聊天,但雲歡隻是不想。

仔細算起來,雲歡似乎還是第一次和他同桌吃飯,她不敢太明目張膽地打量他,隻是時不時地看他一眼。

他吃飯很安靜,動作也很矜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淡然的氣質,很賞心悅目。

吃完飯後,雲歡看見他又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

吃完飯後,早上爬山時的那股勁消耗殆儘,這會整個人都很累。

白韻就問清念道觀裡有沒有休息的地方。

清念說有。

雲歡望了望天邊斜陽,“韻姐,我們今晚在這休息吧,我今天已經沒力氣下去了。”

“道觀是可以留客的,福主若是願意,可以留下來,明日再走也是可以。”

清念補充。

白韻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也行,這會我都想睡覺了,太累了。”

隨後,清念將他們帶到了後院,看起來似乎也是他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