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單曲循環數遍,雲歡望著天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以後。
後來,她想,這首歌總給人一種溫暖又傷感的感覺。
說不清講不透的感覺。
其實,她也沒有活得很拘束,但卻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有點迷茫。
就好像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走哪條路。
年輕時候不懂,活得肆意,卻也足夠循規蹈矩,長大後,才明白自由這個詞的難能可貴。
陳清綏。
她在心裡默念數遍。
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這麼多年了,究竟是執念還是喜歡。
她怕時間太長她分不清,又怕太分得清。
因為,隻是喜歡他,也成了習慣。
天已經暗了下來,太陽已經看不到了。
她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衣服,往道觀裡去。
在長廊裡碰到了清山。
他們麵對麵朝對方走去,雲歡朝他笑了下,清山也頷首。
然後,他們擦肩而過。
雲歡是翌日早上走的,那會其他師兄弟已經下山。
她收拾妥帖後,關上那道客房門時,“哢嚓”一道聲響,很輕,卻有種塵埃落定感。
走出去時,一路上碰到了清念和清禮。
清念問她吃不吃早飯,清禮朝她微笑頷首。
在她即將走出石門時,她清楚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停了下來,回頭去看他,然後又抬頭去看天。
“如果可以,記得多抬頭看看太陽。”
她仰頭望著天,眼裡也映盛著一個太陽。
“陳清綏,我走啦。”
她笑著道,臉上是燦爛明媚笑意。
清山點點頭,送她走出石門。
一如既往地送她到階梯口。
這次雲歡沒有再戀戀不舍,她往下走了幾級台階。
那時天清氣朗,山遠處的霧彌漫著,那抹綠也看得不清明 ,鳥鳴聲清脆響亮,清山喂養的那隻小鬆鼠也跑了出來。
雲歡突然回過頭。
清山還站在那,目送著她,目光依舊平靜澄然,雲歡笑了,笑得坦然,笑得釋懷。
她朝他揮了揮手:“清山,再見。”
說完,她轉身繼續走入那三千台階。
我對我自己說,
等一場春雨的到來,就把你忘了,陳清綏。
這是最後一次叫你陳清綏了,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