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兩天齊嶼都沒再看見刀寧安，隻是在隻是周天晚上才匆匆一見。

刀寧安拎著幾個購物袋，看起來像是衣服。

那時齊嶼正在幫客人辦理退房。

刀寧安就在一旁乖乖等著，一直到齊嶼忙完，才舉起手機，手機屏幕是二維碼：“加個好友唄小帥哥。”

晚上躺在床上，齊嶼點開了刀寧安的主頁，頭像是一大片藍色的山，白色的雲飄飄悠悠纏繞在山頭，微信名是簡單的“1”。

朋友圈也很簡單，隻有每隔十天半個月發布的定位，齊嶼在地圖上搜索著那幾個從未聽過的地名，大大小小的圖標散落在地圖各個方向，他們這個小縣城距離刀寧安上次發布的定位幾乎跨越了半個中國。

齊嶼放大了頭像，反複放大了幾次，最後點了保存圖片。

隔壁刀寧安也得不到安眠。

手機那頭是疲憊又激烈的聲音：“你明天就去看！明天就去！那麼多學校，那麼多......”

刀寧安失神的聽著，手指被掉落的煙灰燙了一下，猛地蜷縮起來，才發現煙灰缸早已經滿了。

“媽，都找過了。”刀寧安閉了閉眼，打斷了女人的話，“小學，初中，幼兒園，我都找過了。”

“都沒有。

那邊女人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警察親口告訴我的，說那群該死的人販子在那裡！”

“你妹妹在那裡！”

“你妹妹在等你救她！”

刀寧安聽著耳邊女人的嘶吼，也開始嘶吼起來：

“沒有！都沒有！你到底要找多久，五年過去了，我去過多少個地方了。”刀寧安拿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顫抖，“我們找了五年了，該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大學四年到現在，我有好好的呆在家裡超過一星期嗎？”

“我們難道這輩子都要耗在這件事上嗎？”

刀寧安說著說著突然哽咽，“媽，小滿走丟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啊。”

“小安......她是你妹妹啊。”

“......”

掛斷電話，刀寧安拉開窗戶讓煙味散出去。

他看著窗外高樓林立，繁星點點，突然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半夜齊嶼從陽台外聽到樓下有車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他摁亮手機屏幕，淩晨兩點。

齊嶼又等了一會。給齊仙仙發消息：

——回來了？

——還沒睡著？

齊仙仙剛掛斷電話，看著齊嶼發來的消息，皺著眉頭打字：

——失眠更嚴重了？藥不要多吃。

齊嶼沒有再回複。他伸手拿過床頭抽屜裡的安眠藥，看了看，又放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