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嶼起了一個大早，在衣櫃裡翻找著。

周一要升國旗，升國旗要穿校服。

齊嶼找了好久，才從一堆衣服裡抽出那件皺巴巴的冬季校服外套。

刀寧安下樓的時候，齊嶼剛好叼著麵包片從一樓小廚房出來，然後就直直的站在那裡不動了。

昨天刀寧安去逛了商場，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縣城臨海，冬季氣溫並沒有很低。

齊嶼翻找衣服耗費太多時間，眼看著要遲到了，來不及吃早飯就要往外跑，最後還是在齊仙

仙的催促下去廚房拿了麵包片。叼著麵包片火急火燎的就往門口衝，卻迎麵碰到了穿著黑色毛衣的刀寧安。

齊嶼無法否認，刀寧安雖然騷包，但也是好看的。

第一次見麵時他穿著長款大衣，挺拔的身型已經被勾勒。那時的齊嶼就已經被他所吸引。

現在刀寧安換了一件毛衣，黑色的布料將他的肌膚襯得雪白，又被紅潤的嘴唇中和，不顯病態。

刀寧安是漂亮的，他此時就站在樓梯口，一隻腳踩在了地麵，另一隻腳還在樓梯上。右手插進深灰色牛仔褲口袋裡，左手就懶洋洋的搭在樓梯扶手上。刀寧安的眼睛也是漂亮的，一眨不眨的盯著人看時，總會吸引人忍不住去靠近。

齊嶼就此沉溺在名為刀寧安的黑色星球中。

齊嶼混混沌沌的想：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刀寧安就這麼看著齊嶼一動也不動，直到齊仙仙的大嗓門傳過來：

“你小子！還不快去！要遲到了！”

刀寧安笑了，走到齊嶼跟前伸手彈了下他的鼻尖，又捏了捏他的鼻梁：“回神。”

齊嶼最後是跟刀寧安一起去的學校。刀寧安跟著齊嶼身後出門的時候，齊嶼沒問，刀寧安也沒解釋。

“你多大來著？”刀寧安叼著根煙，單手插兜的向前走著。

齊嶼沒回答，偏頭看向刀寧安：“你多大？”

有細細碎碎的煙霧從刀寧安指尖瀉出，柔柔弱弱的纏上刀寧安刀削似的鼻梁，揩儘油後才念念不舍的逸散。

齊嶼突然想湊近看一看刀寧安，於是他往刀寧安身上靠了靠。

齊嶼靠近的臉慢慢在刀寧安瞳孔中放大。

刀寧安皺了皺眉，伸手將嘴裡叼著的煙夾走。齊嶼的氣息已經靠上了刀寧安的脖頸，他突然覺得很癢。

“二十三咯。”刀寧安低下頭剛好能看見齊嶼長而翹的睫毛，像洋娃娃一樣的濃密。刀寧安又想起了家中那個一直擺在電視機前的布偶娃娃，是走丟的刀小滿之前最愛的玩具。

刀寧安將煙杆避開齊嶼的臉重新舉起，深吸了一口，又側過臉將煙霧吐掉：“不像你，那麼嫩。”

齊嶼從不抽煙，這個年紀很多男生都喜歡叼著煙裝憂鬱裝傷感，以此來獲得崇拜和女孩子的青睞。齊嶼不屑，在學校甚至會避開煙味最大的廁所，他討厭那種煙霧繚繞的感覺，討厭那股嗆人的味道。

可是他喜歡看刀寧安抽煙。

齊嶼在盯著刀寧安看的這幾秒，明白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