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
做完席騎著摩托車回家,村口的老水井處周洋洋和好幾個村裡的孩子人手一根拿著冰棍在吃。
“哥。”周洋洋嘎嘣咬了一大口冰,在嘴裡嚼碎,就不喜歡一點一點地吃,一大口冰爽得很:“小寒哥回來了剛走過去,他還問我你去哪了。”
周洋洋話還沒說完,下一秒摩托車尾都見不著。
前幾天打電話沒說要回來,周初陽高興著做了半天菜的疲憊都不見了,想快點見到人。
他到蘇寒家的時候,一個多月沒見的少年正拿著大掃帚掃著院子的樹葉,院子的衛生周初陽隔三差五就會搞一次並不臟,蘇寒隻是掃掃風吹下來的葉子還有二大爺吃剩下的菜葉子。
“怎麼回來不跟我說。”周初陽看著眼前的人,栗色的頭發長長了,已經蓋住了眼睛,他幫人把頭發撥開,露出那雙明亮的雙眸。
蘇寒笑晏晏的,手上的掃帚被拿走:“哥,你是不是又黑了,還長高了。”
這段時間一直跑來跑去,周初陽看了看手臂是黑了,知道他想轉移話題,周初陽說:“今晚過來吃飯,給你做好吃的。”
“軋軋——”大白鵝對著周初陽叫了兩聲,努力得跟少年的主人告狀,告訴他這段時間的鵝生艱難,它還差點就被人做成醉鵝。
可惜它的主人並不能領悟它的意思,他正在被檢查出去的這段日子有沒有餓著,瘦沒瘦等,在周初陽的眼裡弟弟瘦了要好好補補。
晚上,周初陽之家庭成員周洋洋和林蓮英女士終於好好的享受了頓好飯菜,吃得人差點走不動道,他們幸福的日子終於要回來了。
覺是在蘇寒家睡得,周初陽早早地就洗完澡巴巴地往村尾去,到了蘇寒的房間像隻鬆鼠似的麻溜地滾上床去,蘇寒看得哭笑不得,末了人還催促著蘇寒快去洗澡:“坐了那麼久的火車,要早點休息。”
蘇寒:怎麼感覺哥變得粘人了。
鼻尖熟悉的青檸味道,蘇寒的床不大,小時候兩個人睡還不擠,現在都是半大的小子睡在一起手擠手的。
兩個人也不嫌擠關了燈,借著窗外月光的亮,蘇寒說著海城發生的趣事,周初陽給講這段時間做席的事,還說起了老頭,聽到老頭因為青菜跳腳,蘇寒笑了。
兩人有說不完的話,一直說到半夜,說到蘇寒不知不覺的睡過去。
次日,周初陽還有一戶人家的席要做,蘇寒跟著一起去到了現場就打下手,瞧著哥不斷出鍋菜色,蘇寒一臉的佩服,自己做出來王子公主都不吃,知道弟弟在看自己,周初陽乾得更加起勁。
最後主人家十分滿意,周初陽也很滿意地拿到尾款。
蘇寒坐在車尾巴後麵聽到周初陽高興的聲音,他說:“小寒,你有什麼想買的,哥這個暑假賺了錢,你要好玩的還是好吃的。”
最後,蘇寒沒要好玩的也沒要好吃的,兩人一起站在一間名為阿嬌發廊的門口。
這幾年理發的不再騎著個單車在村裡溜達,小孩子剪發現在都是家裡的大人一手操辦,一般都是剃光頭,要是想剪個型的就拿個大海碗扣頭上剪個蘑菇頭。
大點的少年是花錢到鎮上的發廊去剪,蘇寒本來就打算在高中開學前剪個頭,周初陽的寸頭也長了乾脆一起剪完回家。
阿嬌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碎花的裙子,修剪的圓潤的手指在蘇寒的栗色頭發間穿過:“要剪什麼樣的,兩邊剃了留上麵,還是留後麵。”
她說得是最近很流行的男孩子發型,周初陽想想蘇寒頂著個那樣殺馬特的發型整個人都不好馬上開口道:“不要剪那些,就剪短,劉海不要蓋住眼睛,側麵到耳垂不用打薄。”
周初陽張嘴就說了一堆,阿嬌看看坐在鏡子前的蘇寒又看看大黑個,這到底是誰剪發呢,剪發那個都沒那麼多話說,旁觀那個倒是說個不停。
蘇寒說想剪個寸頭洗頭也方便,周初陽覺得不好,還是剪回以前那樣好看。
等蘇寒剪完,周初陽老樣子還是寸頭,就把頭發給修短,付完錢,兩人拐進去菜市場買些肉和家裡沒有的菜又嘟嘟嘟地開著車回家。
回到清風村沒幾天,九月一號高中正式開學了。
蘇寒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南城一中,周初陽幸運地靠著雞娃也進了南城一中,可把林蓮英高興壞了,她家不是沒有一中的學生,周文頁就是一中的,但是當一個原本對他沒抱希望應該隻能去三四中讀得一下子逆襲上了一中,那可是南城最好的高中,再逆襲逆襲豈不是要有一個清北的兒子。
周盼盼和周梟兩沒進一中,考到了二中也是個好學校,一中之後就是它,兩人都挺滿意就是不在一起讀書有點遺憾。
新生開學的第一天,蘇寒穿著藍色提前洗淨的校服,作為新生代表講話,這是老師早早就安排的事情。
高一(1)班的班主任看著蘇寒在上麵侃侃而談,整個人笑得合不攏嘴這好苗子可是在他手上,一個清北是沒跑了。
高一(3)班的隊伍尾巴裡,一位少爺心情複雜看著台上的人,這就是今年入學的第一名。
他當初是哪來的勇氣讓第一名抄他的試卷,為了考少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