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紅磚青瓦的的民宿已經完工,小石子鋪成的小路,院子裡移植了石竹和葡萄,圍牆上鏤空的空窗可以看到農場裡的景色,往六樓可以看見大片的田野和泱泱的江水。
負責這個工程的老板正滿臉笑容和周初陽在結賬,這是他這些年來做得最大的工程,今年可以過個肥年了。
算完所有的單據沒有問題,錢打到了工程老板的賬上老板收到之後和周初陽說:“周老板以後還有什麼活記得找我。”
有活他也沒錢了,這民宿的材料費是從他爸店裡拿的還賒著賬呢,這錢賺得不少花得更多。
“初十,忙完了嗎,走了走了。”周明月今天特地換上了新一點的襯衫,昨天市長回來了,今天他們要去找市長。
在鎮上接上許衛江,一行四個人再一次到了市政,他們見到了市長,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儒雅的男人。
許衛江負責簡單說,周明月把資料遞給市長看。
容市長翻了翻經過十幾次修改的精簡到不能再精簡的計劃書,抬頭看了看一直站著的兩位青年,繼續低頭把整份資料全部看完。
周明月看著許衛江:這是有機會的意思嗎?
許衛江:大概(其實他不知道)
放下手上的文件,容市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坐吧,都站怎麼談話。”
“周蘇寒是吧,我記得你高考狀元,這清風農場就是你們開的?”
“是的,市長。”蘇寒回答。
“喝水不忘挖井人,不錯不錯。”市長點點頭。
“就是你們這技術真得沒問題。”他們南城也算是產荔枝的大戶,鮮果不易保存損耗很大,附加值不高,他們也想了很多辦法開發了很多荔枝的特色菜,但隻能是杯水車薪,如果這個加工廠真得運作起來,那財政收入和GDP這些都是起到作用。
前幾日開會,隔壁市長正在大搞優惠政策,以吸引企業的入駐,南城沒他們那麼財大氣粗,他的政績要添上一筆才能調回去首都。
有人主動試點,容市長手指輕輕扣著桌麵認真思考。
蘇寒給保證道:“這個技術已經走完了申請,沒有問題的,請您放心。”
接著容市長又問了好些規劃,周初陽和蘇寒輪番作答直到下午容市長才讓他們回去,說他再考慮考慮。
“我覺得應該沒問題了。”周明月覺得市長已經被他們說動的。
“市長的心思我們可猜不準,已經儘力了。”許衛江沒周明月這麼樂觀。
周明月就看不慣他這說喪氣話的樣子:“知道你努力了,要是成功了,我請你吃飯再給你介紹個對象怎麼樣。”
許衛江聽見這話,眼睛忽然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不用。”
後麵氣呼呼地走了,說找朋友不跟他們一起回去。
周明月看著他那背影念叨:“這不去就不去,生什麼氣,女人都沒這麼愛生氣。”
蘇寒:有點理解許鎮長。
周初陽:嗯,有點可憐。
市長的同意是在兩個星期之後傳來的,周明月馬上就去搞各種協議合同,村民們又分了一筆錢,周初陽又得到了一塊地的使用權。
村裡的人見到他玩笑的說:“初十,下次你又要那塊地啊,你包村裡這麼多地要做地主了。”
“我還巴不得初十多要點,我多分點錢。”
“我也是。”
周初陽:……他已經沒錢了。
到地裡的菜園子拔上一籮筐菜準備做酸菜,竹筐放在了小電動的腳踏板上,蘇寒和還在地上的拽哥說:“沒你的位置了,要不你委屈一下到車頭籃裡呆一下。”
拽哥才不要,那是呆鵝的地方,它圍著轉了一圈發現是真的沒位置了,一個貓貓跳跳上了筐裡麵的菜上麵蹲著,那剛好是一個大大的椰菜,非常好的底盤。
“你還挺會找地方,坐好了,我們準備回家。”白色的小電動從長長的岸頭上駛過,背景是廣闊的田野和藍天白雲。
路上有幾個遊客也租了小電動在路上開著吹風,和蘇寒打著招呼:“小老板早啊。”
“早。”蘇寒微笑的回應。
等蘇寒開他的小電動回到家的時候,竹筐裡又多了幾根黑皮的甘蔗是,是村裡的嬸子給的。
院子裡,周初陽一邊手拿著菜刀一邊手拿著鍋鏟,委屈巴巴、戀戀不舍地看著他的愛人:“寶貝。”
周初陽喊了一聲。
“軋軋,”大白鵝叫了兩聲。
蘇寒坐在小電動上哈哈大笑,周初陽臉色鐵青,好想吃醉鵝,他走過來又喊了句:“寶貝。”
蘇寒止住了笑聲,指了指大白鵝:“你的寶貝在那裡呢哈哈哈。”
拽哥從筐裡麵跳出來,姿勢優雅地跳上椅子上闔上眼睛睡覺累了。
“乖乖。”
“好啦好啦,不笑了。”蘇寒收起笑意:“你這準備去哪呢,小飯館不需要幫忙。”
周初陽臉上立刻變得嚴肅認真,蘇寒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放輕聲音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乖乖,我要去五星級酒店當廚子賣藝,我們沒錢了!”準備打工養家*陽,他舍不得他寶貝,讓寶貝一起去酒店上班那不行太辛苦了。
蘇寒從筐裡麵抽出一根甘蔗遞給奧斯卡演員·陽,菜刀把甘蔗砍成兩段,一人拿著一段啃了起來,啃完甘蔗,蘇寒拉著周初陽上了樓,打開抽屜在裡麵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到。
一張黑卡被塞到了周初陽的手上:“這輩子就給我當廚子。”
“下輩子有當。”周初陽嘎嘣脆地應道。
醃酸菜的時候周初陽問:“乖乖,你哪來這麼多錢。”
“工資一年七位數還有項目分紅,我沒跟你說過?”
周初陽心情複雜:“你木有。”
找個有錢的愛人也很有壓力。
資金到位,清風荔枝加工廠開始建造,設備也開始從國外訂購回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中。
過完了十二月,新年眨眼間就到了。
蘇寒提著桔子蔥段之類祭拜的東西走在後麵,周大福和許多香兩個人走在前麵,大公廟重新修了一個看起來很氣派,老頭老太們站成一堆說話,即使他們幾乎天天講還是有說不完的新鮮話,蘇寒把手上的鞭炮給孩子去掛,自己到供桌前去擺東西。
儀式走完之後,六隻獅子開始在廟的前麵舞著,獅子頭這些都是今年新買的,大家夥身上有錢了份子錢都湊多一點。
小孩們打著鼓敲著鑼,一陣喧囂。
一隻紅色的獅子舞到了蘇寒的麵前,大大的眼睛朝他眨啊眨,還搖頭晃頭的,有點可愛,他伸手拔了拔獅子頭上的毛。
一個獅頭抬起,裡麵是穿著短袖的周初陽,他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帥不帥。”
“很帥。”但是大部分都是可愛蘇寒偷偷想。
祭拜完,大家收好自家的東西回家去,在場出現了很多新的麵孔,蘇寒一時半會兒還認不出來很多都是比他們小上十歲的青年,沒什麼交集大概知道是村裡誰家的孩子,也有些不怎麼回來的喊不出名字。
現在的清風村過年吃齋的習俗改成了大年初一這一天,其他的時候可以吃肉了,也有部分老人家堅持吃到十五那天,小孩們可忍不住他們要吃肉肉。
每年過年,周初陽和蘇寒都常常想起偷吃肉的那段日子,小心翼翼地瞞著家裡人,吃完還把嘴擦好幾遍才回家。
年初二,周家流他們回來,車子剛開進來院子裡,後座的車們打開,紮著兩個小辮子臉上肉嘟嘟的小女孩從車上跳下來閉著眼睛就喊:“哥哥,哥哥。”
“誒,我們嬌嬌又變漂亮了。”蘇寒蹲下來,周嬌嬌小跑過去抱住她的蘇寒哥哥。
勞秋霞從車上下來笑著說:“可真是,在車上就一直念叨著哥哥哥哥的,把我和她爸都念得耳朵起繭了,真就喜歡她蘇寒哥哥。”
“我們小寒就是好,我們嬌嬌就是有眼光,來過來給奶奶看看。”許多香招招手。
“奶奶。”奶聲奶氣地喊了聲奶奶,有點不舍地從哥哥的懷裡走到奶奶身邊。
許多香這一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你哥跑不了,過來讓奶奶看看。”
小孩這才高高興興地過去。
勞秋霞見狀問自家男人:“你說嬌嬌這一點到底隨誰。”
小時候哭得哇哇叫誰都哄不好,小寒一抱就不哭了,換個人又哭個不停,那時候勞秋霞就知道,她這女兒就是顏控。
周家流趕緊撇清關係:“肯定不是隨我。”
兒子兒媳都在,還有個嘰嘰喳喳個不停地小孫女,周大福和許多香好幾天笑容就沒停過。
“有沒有人要跟我去地裡摘玉米的。”
“窩,窩去哥哥。”
小嬌嬌舉起自己的小手:“還有拽拽也去。”
年級不大,安排不小,拽哥無端被安排明白,不想去還被一把抓了起來,姿勢被歪七扭八的抱著。
“好,那我們出發。”蘇寒拿著籃子,一邊牽小不點後麵跟了隻貓咪,鵝大爺到山上去跟其他鵝玩了沒在家。
勞秋霞和許多香在廚房了擇菜,順嘴就說了起來:“媽,我家那邊有個遠房親戚年齡比小寒小上個三歲,自己是開甜品店的,生意做得不錯然後婚禮大事就給耽誤了,我覺得她和小寒應該有話題聊,要不我介紹她們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