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兒防老,用你的時候到了,嘴給捆上。]
[……爹,你也沒老啊……]
[你爹這年紀但凡活著都成精了好嗎?你麻溜點!]
小五還是沒爭過黎安,老老實實順著長鱷纏了上去,不過它爹還是疼這個便宜兒子的,騰出手摸了兩張符紙,替下小五把鱷魚嘴巴牢牢封住。
刀疤男見狀更不敢看黎安,故作鎮定盯著空無一物的黑板,實則連頭頂的幾根毛都被汗水沾濕了緊貼在頭頂。
惱從心起,他瞪了眼身側的女人,隱隱帶著憤怒,明明是前幾批進光塔的玩家,怎麼這麼廢物,從她這兒拿的道具都不管用!!
“胡天同學。”黎安那張堪稱昳麗的臉上,一雙眸子含著星月般,笑得迷人,他忽然叫了刀疤男的名字。
“有,有什麼事。”胡天僵硬的轉身,頭頂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他下意識握緊了防禦道具。
“這個你認識嗎?”黎安從抽屜裡掏出了黏在桌板背麵的一個泥土娃娃,它現在已經碎成了兩半,顯然已經生效,用過了。
晏遲燃看了眼,這東西醜的出奇,不是光塔商店裡的,大概率是副本獎勵或者boss掉落。
青年摸了摸曾經自己當初隨意捏的小玩意兒,蹭了一手泥渣,他終於想起來當時為什麼看胡盼眼熟了。
“我怎麼會知道。”胡天看了一眼就迅速的收回視線,不過人誰都看得出來這人是有多心虛。
黎安把泥土娃娃用符紙包好,從牙縫塞進鱷魚嘴裡,下一秒不知道是沒貼好還是其他原因,符紙也鬆動脫落。
就在胡天麵露驚喜,以為這小白臉的符紙失效的時候,吞了東西的鱷魚一雙綠豆眼卻忽然盯上了他:“你看起來好香啊。”
被當作獵物的胡天一把抓過旁邊的女人,色厲內斂的嚷嚷:“是她的!你們找她啊!!不是我!”
然而沒有用,鱷魚認準了似的,直直的撲向了他。
“啊啊啊啊啊。”胡天被咬住了小腿,他撕心裂肺的叫著,防禦道具用了跟沒用似的。
感受鱷魚的牙齒越嵌越深,甚至要開始死亡翻滾,他大吼著:“胡盼!爸說讓你保護我的!!你不能不管我!救我!!”
在場唯一一個跟他有聯係的人,早在鱷魚撲過來的時候就被撞爛的桌椅堵在牆角。她似乎是被嚇呆了,一動不動地望著胡天的慘狀。
鱷魚似乎不滿足於人腿,沒開始翻滾就換了地方,一口,咬碎了男人的腦袋!
血漿噴湧,濺上了角落裡胡盼的眉眼。
失去生命的最後一秒,男人怨毒又恐懼的眼神,狠狠盯著角落方向,她好像才這會兒反應過來,滿臉慌張,抱著腦袋開始尖叫。
黎安挑了挑眉,鱷魚的軀體實在算不上靈活,它是怎麼在這個角度並且即將翻滾時,換了地方咬的?青年把目光投向胡盼——一個看起來可憐又無助的女人。
很早以前,他們見過,或者說胡盼去過他的副本。他隱約記得自己當時對她的技能很讚賞。是什麼來著?黎安眸子微闔,許多年的記憶一幕幕閃回,幾秒過後他驀地睜眼。
那好像是……時空靜止。
【好酷,想養。怎麼去光塔。】
【?什麼情況?我跟過他哥倆好幾個副本,這女的啥玩意兒啊,突然這麼厲害。】
【前幾批被拉進光塔的玩家裡還活著的幾個,除了她,最低都在A區呢,嘖。】
【沒人好奇這小白臉是怎麼知道的嗎?還有他的符紙到底乾啥的?】
【首先,尊稱一聲黎哥!其次,那是個規則技沒跑!】
“喂喂喂,我看起來香不香?”莫彌眉飛色舞,麵對這等場麵還有閒心從鱷魚那裡求認可,不過沒人理他。
莫彌舔了舔虎牙,拉緊圍巾爬在桌子上,看著頗有些悶悶不樂。
至於鱷魚,吃完人打著飽嗝,瞪了黎安一眼,好像是知道打不過,一溜煙邁著小短腿跑了。
“這……這人死不能複生,光塔裡都是常事,節,節哀哈。”瘦猴上前把桌椅扒拉出一條路,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好,其實在他看來這男的死了才是好事兒呢。
“等你到神域說不定就有了救他的方法。”瘦猴不敢看她,神域那可是傳說一樣的地方,除了光塔每個副本開始時的播報,就沒人見過神域。
“嗯,謝謝你。”女人睫毛顫動,啜泣著擦拭眼淚,低頭從角落裡出來,開始收拾雜亂血腥的座位。
瘦猴剛打算打把手,就看到這個脆弱的女人在收拾途中,順便把某人沒被吃乾淨的斷腳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