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都需要寬容、需要放下、需要彼此最後的諒解。
日子漸漸平靜下來,媽媽還特地找了一個保姆劉嫂,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她說這樣人家才有經驗照顧好我。
停藥後最初的兩三個月是最難熬的,因為還處在安胎期,不能有劇烈的動作,有時候疼痛起來我恨不能咬自己,可是想到堯,想到肚子裡孕育的那個小生命,我隻能默默忍耐著。
劉嫂每天準時給我煎中醫開的養胎補氣的湯藥,我漸漸習慣了每天帶著疼痛生活,也終於明白了爸爸選擇離開時的感受。
八個月後,孩子平安的誕生了,她很健康。
而我,離那個期限越來越近,身體愈見消瘦,頭發幾乎掉光,相似的骨髓卻仍然沒有半點消息。媽媽在我麵前儘量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我知道,她在背地裡其實偷偷擦著淚。我想我明白,這就是我的命。
孩子滿月的那一天,我想我有預兆,生命就要走到儘頭。
和林瑞堯分開後的第352天,我終於要和他說再見了,本以為可以等到第二個紀念日,卻沒想到仍舊不可以。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照進來,媽媽抱著寶寶坐在床沿,她還不會笑,不會鬨,更不會叫我媽媽,我想我終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攢足了最後一份力氣,對著她們展露了最後一個笑容,“媽,我要走了,對不起,孩子就交給你了,請…一定好好照顧她……還有,就叫她駱憶瑤吧!”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仿佛間,似乎看到林瑞堯帶著熟悉的溫暖笑容朝我走來,就像我第一次遇見他那樣……
可我們的愛,終究成了一場無法複原的殤。
親愛的堯,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這一生,遇見你,我不後悔。